“别走。”风宁拽住慕予希的衣袖,上前一步,将人圈在怀中,紧紧抱住。她单手揽住慕予希的腰身,另一只手轻轻按在面前人的后脑,脸颊埋在女人的脖颈处,上下摩挲。唇瓣一点点向上,感知着温热和柔软,风宁紧绷着的神经缓而慢地断裂。“风宁。”慕予希厉声制止,她别开脸颊,本该落在唇上的吻擦着面颊而过,她猛地推开风宁,看着呼吸沉重了几分的人,彻底冷下脸来。风宁的手依旧圈着慕予希,她舔了舔唇,饱满的唇瓣浸透着诱人的水光,引人沉沦。“别推开我。”风宁喘息着又想将慕予希揽入怀中,紧紧抱着。似乎这样,眼前的人便永远都不会离开。灵海内的混元剑感知到主人此刻的剧烈波动,从慕予希身体内飞出,穿插在两人之间,阻挡了风宁的进一步靠近。看见混元剑,慕予希无端松了一口气,她趁风宁愣神之际,从对方束缚中挣脱而出。“尊上,自重。”慕予希握着剑柄,冷声道。“自重,我要如何自重。”风宁跌坐在床上,面前拿着混元剑的女人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底再不见一丝留恋。慕予希一步步地后退,按在剑柄上的手指用力到指尖的红润全部褪去,只留下一层浅淡的,决绝的白。她转过身去,不再看风宁一眼,空闲的手指虚虚搭在门板上,连接手掌和手指的关节凸起,白皙的手背上,青紫色的经脉清晰可见。她掌心带了些力,将门拉开。大片阳光争先恐后地入内,照得她下意识地别过头去。时亦站在门口,单手横在腹部前方,目光不知落在何处。听见门开的声音后,她转过身,正要说点什么时,看见慕予希手中的混元剑,唇边的笑意还未完全扬起,便凝滞了。慕予希反手关上门,对着时亦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宗主。”时亦微微怔愣了瞬,平日里慕予希见到她,虽礼貌有佳,可自从她不再是越神宗弟子后,就再也没有给她行过如此大礼。如今再一看,倒是有几分恍惚。“慕予希?”时亦疑惑地唤着她的名字。慕予希无声地摇摇头,混元剑化为一抹流光,钻入女人的体内,她绕过挡在前方的时亦,回到了自己的居所,关上门,将自己关在一方小天地中。时亦盯着她渐渐消失的背影,抿住唇,眼神复杂地望向风宁所在的居所,她深呼一口气,推开了房门。
女人一袭蓝白相间的衣衫,泼墨长发随意披散在身后,头顶发簪的两侧,有头发从两边散落。经过这段时间调理,本该白皙红润的面容上,只余下极度惊慌后的苍白。风宁枯坐在床前,半垂着头,周身缭绕的气息即使不用细细感知,也能察觉到隐匿之下的悲伤。时亦小步走过去,站定在风宁面前半米的位置,她伸出手,想要触碰女人的肩膀,安慰几句。可好像没有什么可以安慰的。这段时间,每次风宁和慕予希见面,两人似乎总是不欢而散。可每次,慕予希总会心软,而风宁,每次也是因为旧伤复发。但今日,两人给她的感受都和以往大不相同。房间外,慕予希眼含痛苦地离开,房间内,风宁丧失了所有精神气。抬起的手落在风宁的肩膀,时亦温润的声音如流水般,倾泻而出:“阿宁。”风宁木然地抬起头,眼眶中,覆盖在瞳孔上的液体终究是没了悬挂的力度,滚落而下。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停滞在下颚角两秒后,掉落地面。风宁视线模糊,她徒劳地抓住时亦的衣袖,双手扯住,像是幼年时,丢了珍贵的宝物般,轻声道:“时亦,我和她彻底没缘分了吗?”风宁哑着嗓子,微扬着头,泪眼朦胧地望着时亦。时亦不清楚她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可看风宁这幅样子,猜测两人是否又是因为什么。闹矛盾了,她呼出一口气,安抚:“不会的,你忘了吗?慕予希这几日还来给你送血液,怎么会没有缘分呢?”“可她说……”风宁喉咙滚动,剩下的话语哽在喉咙深处,断断续续地吐出让她痛彻心扉的话语,“今后,要和我当路人。”“路人……”风宁低喃重复。闻言,时亦心中一惊,还未放下的心又往上悬了些。怪不得刚才慕予希看见她时,给她行哦大礼,这是要与越神宗彻底决裂的意思。这两人究竟说了什么,怎么扯出以后只当路人这个话题了。可眼下,显然不是询问这些的好时候。“只当路人。”风宁突然轻笑出声,她松开拉着的衣袖,眼底的光彩彻底散去,“她怎么可以把我当成路人。”“阿宁。”时亦。风宁脑海里杂念重生,听觉甚至在一瞬间消失,时亦的话如同消逝在空中的沙粒,找不到具体踪迹。“怎么可以把我当路人。”风宁茫然地重复,“怎么可以想要忘记我。”“阿宁。”发觉到风宁此刻的状态极为不正常,时亦连忙叫道,“你别被心魔控制了。”边说,边急切从炼化的空间内取出一枚压制心魔的丹药想要喂给风宁,可下一秒,风宁阴冷的目光扫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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