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希,”在瞧见呆愣在大殿门前的人时,女人眉梢上扬,唇边扬起淡淡的弧度。她抬起手中的东西,轻柔的声音混入溪水的流动声,“师尊没有食言。”风宁定定地望着远处失神的慕予希,轻轻歪了下头,含着笑意地:“予希?”“师尊。”慕予希低喃,泪水顷刻间冲出眼眶,决堤般的留下,她难以自制地朝着风宁跑过去,直直地扑入对方的怀中,“师尊。”感知着风宁身上熟悉的冷香,她怀念地蹭了蹭,手臂环抱住女人,四溢的泪水浸透了风宁胸前的衣衫,将其颜色加深。“予希。”风宁温柔地低下头,指腹摩挲着手中的那枚灵果,额头碰了碰慕予希的发顶,暖声重复,“不哭。”慕予希一时半会缓过来心情,她抽泣地在风宁怀中抱了许多,确定眼前并非虚无后,慢慢地从温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哭得眼睛都红了。”风宁似轻呢又似叹息,指腹滑过面前人的眼睑,“是师尊不在的时候,被人欺负了吗?”慕予希喉咙哽咽,含着哭腔的调子断断续续的连不成一句完整的话,她缓了缓,待情绪稍稍正常后,才认真道:“没有。”“那哭什么?”风宁有心逗弄。慕予希瘪瘪嘴,不语。风宁勾唇浅笑,她将手中的灵果拿到慕予希身前:“灵树结果了。”慕予希抬手按在灵果的上方,她喃喃自语:“我走时,还没结果。”怎么两柱香的功夫,果实就长出来了。缓和过来后,慕予希这才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她微微仰头,一瞬不瞬地望着面前半尺之距的女人。满头乌黑的发丝柔柔地垂落在身后,女人精致的五官如数年前昏倒时一般,美得让人生不出任何亵渎之心。可面容上的苍白和女人举止说话时透出的无力感,让这份美多了几分真实触碰之感。风宁看起来太过于脆弱的,仿若一阵风就能将她轻而易举地掀翻在地,白到不正常的手腕露出,让人心生怜惜。慕予希将风宁宽大的袖袍拉下,风宁苏醒的欣喜在转瞬间消失,她关切地拉着对方往殿内走出,担忧:“师尊,你刚醒,我现在通知丹法堂的师姐们过来给你看看,还有宗主,一并通知了。”风宁被慕予希握着手腕往殿内带,她垂眸扫了眼手中的灵果,无声地弯了下唇。进入殿内,慕予希正要传音给时亦等人时,却被风宁按住。“师尊?”慕予希不解地。“不急着通知她们。”风宁轻声道。她的身子,她自己清楚到底是怎么了。感知着灵海内空荡到只有一丝细微的灵力游动,她平静地坐到正殿内的椅子上,悠然地望着慕予希:“你不想先和师尊说说话吗?”
“我想。”慕予希郑重道,“但我不想因此耽误师尊的治疗。师尊刚醒,身体上是否还有损失,这些都未可知,必须让丹法堂的师姐们看过后,我才放心。”慕予希说得认真,风宁看了她好一会,才堪堪点头,算是听从了她的建议。慕予希先一步传音给丹法堂的人,随后再传音给时亦。不多时,时亦和丹法堂的人便都到了。慕予希紧张地注视着丹法堂的人给风宁探查身子,不同于第一次,她只能站在殿外等待结果,现今,她已经可以守在风宁的身边,随时听取丹法堂弟子探查结果。“尊上,宗主。”其中一名丹法堂的弟子在探查完风宁的身子后,朝着两人行礼道,“尊上的恢复情况很好,只是内伤还需继续调理……”那名弟子刻意停住了,余光掠过不远处的慕予希,她传音给时亦:“宗主,尊上灵海内之余当初我们用续灵草强行延续的灵力。恐怕尊上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无法使用灵力了。”那名弟子说得委婉,可时亦已然明白对方的言外之意,她“嗯”了声,出言:“内伤该如何调理?”“尊上的体质特殊,日日温养,辅之以灵药的使用,剩余的,就要看时间了。”那名弟子道。“好,本宗明白了,你们退下吧。”时亦道。“是。”丹法堂的众弟子。一时间殿内只剩下慕予希,风宁,时亦三人,场面安静了片刻。“慕予希。”时亦打破这片刻的平静。“宗主。”慕予希行礼。“我有话要同阿宁说。”时亦说得直白。慕予希迟疑了下,看了眼风宁后,她抿住唇:“弟子先行告退。”“阿宁。”慕予希离开后,时亦两步走到风宁面前,两根手指搭在女人的手腕上,绿色的灵力注入女人体内,她沉着声,“你灵海空虚……”“时亦。”风宁抬手打断时亦的话,幽深的目光落在殿外散落的阳光上,清冷的嗓音带着丝丝的哑,“我知道,早已经预料到的结果罢了。”又何须如此大惊小怪。时亦语结,她当然知道这个结果,可当真实摆在眼前的时候,还是难以接受。她一个局外人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当事人的风宁。“我现在应当连一座普通阵法都无法绘制。”风宁自嘲地勾了下唇。印证般地,她手指勾连,细微的几乎看不见颜色的微末灵力从指尖留从,勾出半条线后,消失于一片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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