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好。”林夏说。“是我不好。那天我让你走是因为我需要时间来思考我们的关系。是我没有说清楚。因为我的心也很乱,没有捋清思绪之前我也不知道要用什么语句来表达我的所思所想。你在我身边我会受影响。我不得不一个人去回忆我们之间的一切。你从来不是一个人,我也从未应有尽有过。你只有我,但我何尝不是只有你。从来没有人坚定地选择过我,我一直以为我会独自一个人走下去,走这条艰难的道路,但是你紧紧地跟上了我。我没有不相信你,如果再早一点我可能还会怀疑,但是其实把你绑回家是我最后的一次试探了。我在想办法逼你走,其实我比谁都希望你能回头看着我,选择我,不要因为我的话就真的离我而去。是我太纠结太病态,你没有问题,你不要这么说。比起来我可能才是我们之间更胆怯的那个人,我没有和你说过我的处境,但是我过得很危险,我在妈妈死爸爸离开之后一度处于孤立无援的状态。包括现在我其实都没办法轻易相信人,我很害怕行差一步就会跌入万丈深渊。不会有下一次放手了,你不要担心,上一次的分离是最后一次。”因为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林夏原本温情的神情惊现一丝狠辣。这是林夏在失去母父的援助之后第一次选择全身心接纳一个人,她再也不会让自己身处绝境了。就算死,就算被背叛,也一定会带上岑想蔷,拉上她一起跳进沉闷的深渊不得好死。她衷心祝愿岑想蔷永远不会背离她,也由衷祈祷岑想蔷不会和她两心相离。“至于当我的小狗这件事,我早就想说了。我不觉得你不好看,我从来没有这样想,我觉得你很可爱,但是更加希望你不要用别人的审美去评判你自己。在游戏里我们是进行了不平等的物化,但是那都是暂时的,在真实的生活里你就是你自己,不需要把自己放在商品的位置上等着人来挑选。不要把自己变成待价而沽的商品,好吗?”林夏放开岑想蔷,来到她的身前,同样蹲下和她对视。林夏拉开岑想蔷捂着脸的手,与她哭得一塌糊涂的双眼对视。“看着我,岑想蔷。”林夏语气轻柔到不可思议。而岑想蔷更不会去拒绝林夏。“我感谢你爱我,但是我更希望你先爱你自己。你想要我也爱你吗?”岑想蔷抽泣着点头,怎么可能不想。林夏用双手捧住了岑想蔷的脸,一字一句地认真说:“那你就先爱你自己。人先自爱方能爱人。如果你能意识到你是这个世界上特别的、独一无二的存在,那么你就是谁也无可替代的小狗。我可以说一万遍你很好,但是这些都没用,最重要的是你需要自己这么认为。我能理解你的自我否定来源于哪里,但是如果你真的决定和我一起长久走下去,那就变得更坚强,好吗?我也会累,我也会有失败的时候,我也会感到挫败,如果你只是一味从我身上汲取能量的话,那我们注定会走散。我们要成为互相给予勇气的那种人,才能一直一起走下去,对吗?如果你意识到你是独特的,你的存在是客观的,而别人的审美是主观的,你就再也不会在意别人说什么了。别人的评价不重要,至少不那么重要,不值得你为此反复内耗反复伤心。”岑想蔷渐渐停止了哭泣,她同样认真看着林夏的双眼。“所以你选择我,是因为我坚定地选了你,对吗。我的选择给了你勇气。”“是的,小狗。”林夏的眼睛里盛满了比窗外枝条随风而动还美的笑意。“而且你也不笨,谁告诉你你是笨蛋的?小狗耍起小心机也是心机小狗呢。”“可是我不想只在游戏里当你的小狗,在游戏外你甚至不知道我一直愿意给你口,你太尊重我了,这种过度的尊重让我觉得我们隔得很远。我知道我说这个很矫情,我只是希望我们亲密些,离开了游戏,离开了主人和小狗的身份,你剥离得很彻底,做到了无论什么时候都尊重我。但是我不一样,我出不来,主人,我只想一直当你的狗,不管在哪里。你说的都对,我会试着去爱我自己的,但是在此之前,能不能让我先爱你,能不能让我先更爱你。”说着说着岑想蔷又开始想要流眼泪。“你就是我的意义啊……你就是我存在的意义,让我去立马更爱我自己……太难了……我做不到……”林夏想了一下,然后说:“好。我答应你。红丝带呢?”林夏确信岑想蔷带了那条红丝带,同时一点也没猜错,岑想蔷就是带了。她把袖口卷起来,然后从自己的右手上解下那条红丝带。岑想蔷缠得很仔细,那条本就细腻轻薄的东西在宽大的校服遮掩下被藏得分毫不露。
她把丝带妥帖地贴在皮肤上,一点点不平整都没有,贴身携带,从手腕上解下来的时候丝带上还有岑想蔷的体温。不知道为什么,林夏觉得岑想蔷看上去有点紧张。视线随着手指捏住的红丝带移动。林夏觉得奇怪:“怎么了?紧张做什么?”岑想蔷咽了口唾沫,不舍地绞紧手指:“你要要回去吗?”林夏哑然失笑,起了逗弄岑想蔷的心思:“怎么了,不舍得?”岑想蔷的脸色都紧张得白了一个度:“不是的,但是……这是你第一次调教时候给我留下的礼物,也是唯一一个正式给我的礼物而不是回礼。对我有一点重要……不过你要是想要回去我当然什么意见也没有。就是……就是如果对你来说要回去也不是很重要的话,能不能留给我?”林夏手里把玩着那条红丝带,把它缠在手指上又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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