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如何救你出来?”“我的头被封印在行者山下第十八层佛骨塔内,想救我可不容易,不知道阁下可有入地狱的勇气?”隋玉笑道:“我就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再下去又有何难?”隋玉飞至半空,一掌下去,将整个行者山脉劈断,断口入地千百米。行者山裂开后,无数黑漆漆的岣嵝从里面爬出,窸窸窣窣钻入枯草。隋玉看的浑身起鸡皮疙瘩,本来想直接钻进去找天魔头颅的,现在有些犹豫了。“下来了吗?”那个声音问。隋玉捏着鼻子:“底下好多脏东西。”声音道:“别怕,那些都是我的宠物。万年空寂,如果没个说话的人,我真的要闷死了。”隋玉仍旧犹豫:“那个……你怕火吗?”声音自豪道:“不怕。”隋玉点头,丢了团灵火进去。只听噼里啪啦,裂缝处很快火光一片,黑烟四起,只听妖物惨叫声此起彼伏。隋玉等火灭,下面没了声息,才周身裹了层灵力,钻入地缝。果如天魔所说,地下真是个倒扣的佛塔。隋玉掠过前十七层,直接来到塔顶。刚落地,就听一声怒吼。隋玉后退,撞入眼帘的是一张血盆大口。“哈哈,中计了吧!你出不去了,留下来陪我吧~”面前的怪物似龙非龙,似凤非凤,通体呈靛蓝色,有叁个头,两只翅膀,一条腿。獠牙锋利,并往下滴着恶心的粘液。隋玉的视线绕过厄兽,落到祭坛上正兴奋乱蹦的头颅上。“这只……也是你养的宠物?”头颅摇摆:“它是看守我的厄兽,哈哈,你打不过它的!”隋玉无语,大哥,我是来救你出去的好吗……头颅仍旧在兴奋的乱跳:“即便你能劈开行者山,也杀不死……”他话没说完,厄兽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佛塔内响起震天的呼噜声。天魔:???隋玉收回瞌睡虫:“既然杀不死,就不杀咯。看守了你上万年,它也该累了,赏它个黑甜梦乡吧。”直到被隋玉扛在肩膀上带离佛骨塔,杳昶都没反应过来,那么大个厄兽,怎么就被轻易放倒了……隋玉摸了摸杳昶的脸蛋,没想到这天魔竟然生的细皮嫩肉,还眼神清澈,像大学生。
杳昶躲避着她的咸猪手:“女人,我劝你放尊重些。不要以为你救了我,就能骑在我头上!”隋玉收回手,笑道:“当年跟天帝一同陷害你的那个老和尚最近在历劫,要不要去会会他?”杳昶眼睛一亮:“他在哪里?”极乐净土传佛经昔人不见永安月试问禅关,参求无数,往往到头虚妄。绝想崖前,无因树下,端坐着个白衣人影。千丈冰崖,五叶莲开,隐有佛祖留下的幻影。白衣人影抬首,望向虚空。他白巾遮眼,眉间仙纹褪去颜色,薄唇轻启,唤了声:“我佛。”“玄知。”佛祖喟叹,“你可后悔?”玄知沉吟片刻,道:“一切皆因心中执念,既然种下恶因,便食恶果,并不后悔。”佛祖拈起身旁天竺花:“你这些日子在极乐净土,看这天竺日日开花,时时果熟,有何参悟?”玄知道:“习静归真,不灭不生,不增不减,参禅果正。”佛祖点头:“极乐场中俱坦荡,大千之外没春秋,去来自在任优游,也无恐怖也无愁。”佛祖微开善口,讲叁乘妙典,五蕴得严。玄知垂头,恭敬聆听,纤长的睫毛在白巾后微微颤抖。天魔重现的消息一被散出去,很快便有各路妖魔前来投奔。隋玉开设宗派,取名逍遥,很江湖,很随性。杳昶打杀了北境一个修真门派,占山为王。隋玉将无相宗的名字从石门上抹去,改成金光闪闪的“逍遥宗”叁字。仙山空气绝佳,常见玄猿麋鹿出没,隋玉从别处捉了只青鸾,与无相宗原本饲养的彩凤配对。池里养灵龟,园中走仙鹤,遍地灵芝妙草,烟霞缥缈,瑞霭漫天。隋玉觉得自己的逍遥宗与凌霄派比,也不遑多让。杳昶从东盛国回来,对隋玉喋喋不休的吐槽。“聚宝盆我送过去了,如今东盛国子民被贪念侵蚀,利欲熏心,父子相残,纲常败坏,法纪全无。”“很好,很好。”隋玉夸赞。杳昶的大头跳上桌子,咬起一只苹果:“只是这个法子虽然恶毒,却对和尚没什么作用。”隋玉道:“从何说起?”杳昶哼了声:“我见了佛子,臭和尚这世竟是个黑心的。他继位之后,颁布各种酷刑,增加赋税徭役,老百姓已经哀声哉道,很快就要民不聊生了。所以,黑心和尚根本不关心百姓的死活,也不会关心东盛国的兴亡。即便你让他灭国,又有什么意义?还不如打杀过去,揍他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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