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根本不用等很久,他抬手在衣服口袋上摸了摸,那里面藏着一个早准备好的小玻璃瓶。
他勉强压抑住激动的情绪,心情也越加美丽。
于是他气终于稍微顺了,顺了的结果便是,我们大少爷善心大发,一把扣住桌子,冷眼一扫,大有我看谁敢再动的架势。
那三人看了看郁舟,停了手,其中一个跟班嘴欠道:“狗也配上桌啊。”
林怀瑾双眼眯了眯,不过很快便恢复了正常,他拿起筷子夹了只虾,放进方景宗碗里,然后微微翘起唇角说道:“在主人家里,谁配当人,谁配做狗,只有我说了才算,就算以后进了社会,只要你还想在y省混下去,我让你做狗,你也得给我好好叫上两声听听。
不过就算是狗,只要是我养的,你也得给我弯下腰客客气气叫一声少爷。
现在我邀请来的客人,你不给他面子,便是在打我的脸,既然人话不想听,行,那我就用你们能听懂的话说。”
说着他转向门口:“李叔,明天给这三人单独准备一张狗桌,狗爱吃什么就给他们上什么,爱吃吃不吃便饿着,我倒要看看谁敢先不满,走出这个村子!”
说话的时候他已经倒满了一杯冰镇可乐,此时随着他话音落下,装满水的杯子啪一声放在方景宗手边,同时说道:“李叔,再去给景宗准备一桌饭菜,狗祸祸了的东西,怎么能给客人吃?”
郁舟在桌上几人的脸上扫过,笑着站起身:“这个弟弟我都不敢惹,你们倒好,把人得罪个彻底。
认栽吧,走啦。”
等整个屋子只剩下林怀瑾和方景宗,林怀瑾颇有些怒其不争地说:“方景宗,明明你内里就是个变态,为什么你不能彻底变态一回,给我把他们统统先奸后杀……”
他说得兴起,完全没注意到,方景宗那双藏在层层刘海后面,如野兽般的眼睛,到底露出怎样垂涎的目光。
似狼。却远比狼还要显得饥渴,那是极致的渴望催发出来的。
不过很快,又被他压了下去。
他转头看向仍在喋喋不休的林怀瑾。
林怀瑾见他看过来终于停下话头,抬手在他脑门上狠狠戳了戳:“你别这样跟个小狗似地看我,最讨厌你这窝囊样子。”
方景宗问:“那你想要我怎么样?”
林怀瑾沉默了,片刻后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抱起胳膊,坏兮兮地笑了笑:“你早就知道自己最想要什么,那就不顾一切地去得到啊。”
说着他从兜里掏出那管玻璃瓶,在瓶子出现的瞬间,林怀瑾不禁又犹豫了一下,可是仇恨的念头早已盖过全部理智。
他低声说:“以后找个机会,你只要将它倒在手帕里,给我哥闻一闻,他……他就会……对你言听计从。”
方景宗深深地看了他片刻,只看得林怀瑾心虚地移开视线才终于点点头:“你还有什么要嘱咐我的?”
林怀瑾摸着下巴,仍状似懵懂地说:“今晚我和郁舟睡在村子最东边那户人家,里面就我们两个人……算了,跟你说这些做什么,反正你什么都不敢做。”
说完,他便起身走了。
方景宗注视林怀瑾的背影,意识到自己喜欢上的是一个坏蛋的时候,浑身都开始颤抖起来。
晚上,林怀瑾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他脑海里不断闪现从小到大的各个场景,时而是父亲摸着他的脑袋对他说你最像我,时而是母亲看向他时隐隐流露出的嫌恶神色,时而是郁舟趾高气昂的脸,时而又是母亲说你们林家的人,不配用郁这个姓。
最后所有场景退去,画面定格在教室后方的那幅q版小人上。
方景宗是那样才华横溢,他爱着自己的母亲,爱着每个帮助过他的人,也爱着这世界的花花草草,山山水水。
万一事情真办成了,方景宗的这一生岂不是都毁掉了吗?
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
难怪母亲是那么讨厌他,因为他真的继承了父亲的恶魔基因。
想到此,他猛地从床上坐起,错误还未铸成,他必须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他从行李箱里随便扯了件外套披在身上,便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他先是走去隔壁,趴在窗户上往里瞧了瞧,郁舟正安稳地睡着。
林怀瑾提到嗓子眼的那口气总算安安稳稳地呼了出来。
这时眼角突然一道白光闪过,随即他看清那原来是一块白色的手帕。握在一双修长而又骨节分明的手中。
顺着手臂向上,站在那里的是方景宗。
极度危险的直觉在大脑里嗒嗒嗒地胡乱作响,林怀瑾本能地就想往后退,可还未等他做出反应,那块手帕已经死死地捂在了他的鼻子上。
方景宗上前一步,一只手拖在他腰上,在他耳边低声说:“睡吧。”
林怀瑾想揍他,奈何手刚抬起来,便软软地落了下去,随后他便人事不知了。
方景宗弯腰拖住林怀瑾的膝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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