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花枝正俏,鸟雀叽叽喳喳,曦光透过窗隙斑驳地落在少女熟睡的面容上。
梅无雪已然醒来。
他昨夜并未安睡,故而清晨也轻易醒来。
理好衣襟后,银发还未束起,如瀑至腰际,随即盘腿坐起,侧目看向睡在一旁的少女。
她的睡颜很安静,琼鼻秀面,柔顺的青丝贴在唇瓣,唇薄而小巧,甜美得诱人想要亲吻。
他出神片刻,伸手轻抚过她的脸颊,心下想的却是昨夜种种亲密纠缠。
回忆起昨夜种种,只觉他也当真是疯了,竟真与她……
“梅师伯?”
谢锦茵也辗转醒来,揉了揉自己惺忪的睡眼,身上的锦被滑落,白皙的胴体就这般暴露在梅无雪眼下。
肌肤光洁玉润,如出水芙蓉,似玉莹辉,脖颈一路往下至大腿内侧都留下了浅浅爱痕,她却浑然不自知自己如今在他眼中是多么动人,一双浅青色的眼瞳朦朦胧胧望向他。
欲望和邪念油然而生。
梅无雪腹下紧张,不准痕迹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容色一如既往清冷淡漠,似是这世间没有任何事能够影响他的心绪。
可,当真如此吗?
谢锦茵见他移开目光,不由抿唇一笑,身子贴上他的脊背,还用手臂圈住了他的腰,在他耳畔呵气,笑吟吟问:“如今是什么时辰了?”
“辰时。”感觉到身后少女的柔软,梅无雪身子一僵,当即抽身离去,站起身来背对她道:“可以起身了,今日你与我们一道,去和城主一叙。”
“好。”谢锦茵也不再逗他,去拾一旁散落的衣物穿。
梅无雪留了几分心,待她穿得七七八八,就蹲下身去为她穿鞋。
谢锦茵从上方俯看梅无雪,只觉他眉眼间的轮廓愈加孤峭完美,纤尘不染,是世间任何笔墨都无法描绘出的美丽。
而拥有这般倾城之姿的男子,正半跪在她身下,卑躬屈膝,只为为她穿一只绣鞋……
神思恍然间,谢锦茵眼睫轻颤,调皮地踩在他胸口,又慢慢将足尖踩着他的胸膛往上游移,以足背去触他的侧脸。
少女的足小巧白皙,脚趾莹润可爱,每一处都仿佛美好到极致。
梅无雪捏住少女那不老实的足弓,颔首吻了上去。
轻飘飘的一吻落在她脚背上,谢锦茵却觉被他吻过的位置灼烫不已,慌乱想要抽回脚,却没能抽回去,反而被梅无雪牢牢紧握在手里。
霎时间心慌加快,谢锦茵下意识看向他。
男子俊美无俦的面容上,没有一丝神情波动。
哪里想到他会这样做,一贯情事上落落大方的她难得羞赧一次,脸颊上浮起薄红,本婉转的音色也很难再保持平静:“你……”
梅无雪却连眉眼未抬,继续低头为她穿好另一只绣鞋。
“好了,走吧。”声音淡淡的,就仿佛方才亲吻她足背之人并不是他。
忽远忽近,真教人捉摸不透。
谢锦茵咬着唇,耳根红得滴血,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但也很快平静下来,随他走了出去。
……
厥灵城。
城门前急湍洄溪,水落如雪,小径之上筠篁遍生,奇石林立,堂前娑罗郁郁葱葱。
一行人走在城中水路之上,梅无雪走在最前头,谢锦茵跟在他身后,洛白和陈晚杏则在最后头。
“谢师妹,昨晚休息得可还好?”沉玉书几步上前,走在她身边。
这个问题倒是问得巧。
休息得可还好?
谢锦茵目光落在前头的梅无雪身上。
梅无雪似乎听到了二人的对话,薄唇抿成一线,面上并无太多情绪。
她微微一笑后收回目光,对沉玉书回道:“嗯,多谢沉师兄关心,还算不错。”
“玉书。”此时,梅无雪忽然止步,出声唤他,“你走在前头,一会迎接城主。”
“是。”沉玉书恭敬应下,遵从嘱咐上前。
梅无雪面上仍是没有什么情绪,却放缓了步伐,直到谢锦茵与他并肩而行。
谢锦茵倒是不以为梅无雪此举有什么深意,二人不过欢爱了一场,他看起来也不想是会与弟子争风吃醋的性子,只当是自己多心,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不消片刻,就到了城主为他们举办的接风宴上。
厥灵城城主陈观骨龄已有八百岁,但因为修仙之故,面相看上去颇为年轻,大约三十出头,生得还算丰神俊朗。
不过,在梅无雪面前,除了玄夜宗几个修士还尚且有可相较的资本,紫微界其他男修不过都是些庸脂俗粉,他自然亦是。
梅无雪的容貌引得四下注目,他本人似乎已经习惯这般场面,举止神态如常,并未在意旁人的目光。
迎接的侍从引几人入座,又奉上几杯茶,陈观便与他们提起祸妖一事。
大抵说得便是近来祸妖害人无数,希望梅无雪能够尽快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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