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淡地将视线移开,然后旁若无人地朝着河边树林中被修复好的竹楼中走去。而就在他起身后,浅蓝色方框内的字又刷新了。【看我说的没错, 剑尊他真的,真的不行!竟然就这么走了?我裤子都脱了你给我看这个!】【有一说一, 剑尊和魔尊一丝不挂躺在一起, 魔尊醒来还一边掉眼泪一边揉腰, 腿都走不动路了, 真的很像情事事后啊。】【那剑尊就是拔x无情的渣男!】蔺玄泽将这些伤风败俗的文字无视。目前来看, 这些东西虽然碍眼了一些,但却不会对他产生实质性的影响。走进竹楼后,他从旁边的墙上取出了一件雪白的道袍。在换衣时突然看向自己的左臂, 上面的锁魂印已经彻底消散,大乘期的天魔劫威力非比寻常, 锁魂印这种阴邪之物,也抵挡不住天劫之威,而寻常的天劫也无法将印记驱除。唯有大乘期天劫郁尧睁开眼时,眼里还有些茫然,很快就因为浑身散架般的感觉痛得吸了口气。他盘腿坐着揉了揉腰,感觉在天劫下走了一遭,他整个身子到现在都还是麻的。而蔺玄泽见他醒来后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仿佛多待一秒都嫌碍眼。对方走路的步伐还是那么稳, 跟平时没什么两样, 除了身上什么都没穿郁尧看了一眼蔺玄泽的背影,将对方从头到脚,肩腰臀腿都扫了一遍,忍不住道:“蔺玄泽是不是忘了这里还有个活人了,光着走来走去,这不是耍流……氓吗?”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的储物道具全都在天劫之下化为飞灰,换言之他现在也没有任何一件能蔽体的衣物。魔印虽然也有空间储存之效,但是在剑中境中魔印被压制,根本发挥不了作用。郁尧的脸色也有些不太好看,毕竟他真的没有裸奔的癖好,之前那样有恃无恐也不过是想让男主膈应一下,可要是再这么裸着,膈应的就不止是别人了,他自己也怪难受的。他撑着地站了起来,步伐有些踉跄地朝着竹楼走去。这里是蔺玄泽的剑中境,对方再怎么都会有办法,再不济也起码把他给放出去。要放要杀都得给他个准话,像刚刚那样看了他一眼就走是什么意思?蔺玄泽正坐在屋里调息打坐,身上早就已经穿戴整齐,又恢复了往日那幅清冷无尘的模样。他时不时面无表情地抬头看一眼那浅蓝色的浮框,却总是无法弄清楚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若是连他都看不出,寄希望于旁人只会更加渺茫。【魔尊醒来就开始找衣服了,笑死,刚刚看他在剑尊面前毫不避讳,我以为他一点都不会害羞。】
【找不到衣服的魔尊黑着脸来找剑尊了,等等看到剑尊已经穿好衣服会是什么表情?】【八成是想一头撞死的感觉,说好了一起裸奔,你却一个人偷偷背叛了组织!】刚看完这句,竹楼的门就被人推开了,只见那赤眸白发的人影站在门口,面色不善地看着他。如果忽略对方如今不着寸缕这个事实,还会稍微有点威慑力。蔺玄泽面上表情不变,这浮框中的文字,似乎类似神明的视角,无所不知,却又俯视着诸如他们这般的地上之人。难道是上界仙神?只是这所谓仙神关注的东西,未免有些上不得台面。郁尧见蔺玄泽早就已经穿戴好了,果然面色一黑,靠在门上,冷笑道:“剑尊莫不是在这剑中境里待上瘾了?”想到之前蔺玄泽在雷劫下还帮了他一把,语气不免就软了几分,说话也有些底气不足。“要是不急着出去,不如先借本座一身衣物。”实际上只有他自己清楚他是有多想躲起来,可真要这么躲起来,搞得他好像真的怕了一样。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郁尧给自己洗脑了一遍后,脸上又挂上了那种张扬挑衅的笑。蔺玄泽盯着郁尧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突然觉得对方原本看起来还有几分狂妄的神情,此时却像是夹杂着几分紧张和羞赧。原本显得冷酷的眼神,莫名带上了几分催促的意味。“如今你我二人皆在雷劫之下重伤,暂时失去了修为,没有修为本尊自然无法打开剑中境。”“至于衣物”蔺玄泽顿了一下,语气中不带一丝情绪,“没有。”郁尧听到他前半句话,抬手试了一下,果然如对方所言,自己身上没有半点魔气。显然是为了抵挡天劫被透支了个干净,要想恢复想必还需要花些时日。再听到对方后半句,郁尧气得牙痒痒。“没有?那你告诉本座,你身上穿的是什么?”蔺玄泽突然起身,走到郁尧面前,面无表情道:“若本尊不给,你当如何?”郁尧愣了一下,严重怀疑剑尊是不是被人给魂穿了,按理来说不应该皱着眉把衣服甩他脸上吗?他眯了眯眼,心里又生出坏水,弯了弯唇,将细白的手臂搭在了蔺玄泽的肩上,整个人还靠了上去,近到两个人的气息都相互交融在一起。“若你不给,本座自然只能在你面前,有碍观瞻了,剑尊想必不会介意吧,还是说剑尊有这种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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