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你倒是提醒我了。”应惊云沉思了一下。他刚刚是想找机会打个招呼的,可对方来的快,去的也快。“听闻魔尊所在的绝幽殿,可比这里气派,若是能去魔尊的寝殿住住,那可真是无憾了。”路剑离听了却心里一紧,压下了眼底的神色,对应惊云道:“应仙君你你喜欢魔尊郁尧?”应惊云点了点头,在一旁想了想,然后摇了摇手上刚刚被楼危已经拍折了的扇子,轻笑道:“旁人修仙是为了长生还是为了什么别的,我修仙就是图个随心所欲”“可能今日喜欢跟人比剑,明日又觉得哪里的酒好喝,跑遍十五城只为看一眼名花,兴致来了当一回旁人眼中惩恶扬善的好仙君。如今既然有喜欢的人了,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我还跟你师尊也说了。”听应惊云还跟蔺玄泽也提过这件事后,路剑离心里更是一惊,却不动声色地问道:“那师尊他是怎么说的?”“蔺玄泽那个家伙,是会同意的样子吗?他当即就觉得我疯了。不过喜欢谁是自己的事,跟旁人怎么想无关。在这种事上,只要你不后悔,就足够了。”应惊云语重心长地说道,还抬手拍了拍路剑离的肩膀。路剑离点了点头,应惊云见他那么听话,又忍不住凑在他耳边道:“你可别像你那师尊师伯一样,那么的死板,小心一辈子找不到道侣。”“应惊云?你当我是聋的吗?”楼危的冷笑声从后面传来,只见对方站在殿前的石阶上,却也不再看他们,冷哼一声就朝着绕过了拂尘殿的主殿。拂尘殿中有分为主殿和若干间偏殿,又有许多空房,楼危随便找了间空房就进去打坐。他如今身上虽无修为,但是却可以打坐冥想,来凝神静气。路剑离在楼危走了之后,又安抚了一下刚才被楼危吓到的那些孩子。楼师伯也并未伤他,只是让他跪了一会而已。“刚刚那位仙君,是我的师伯,也就是师尊的师兄。”不过因为他是以个人的名义来教导这些孩子,所以此时的他,并非沧剑山的大弟子,也并非路家的三公子,他只是路剑离而已。因此也不能给这些孩子什么名头。一个少年闷声道:“那路师父,你的师伯怎么对你那么坏,还让你跪下!那剑指着你!”“他不过是在气头上,也并未真的想伤我。”路剑离慢慢地蹲了下来,安抚了一句。而那个叫小鱼的姑娘却泪汪汪地看着路剑离道:“那他说我们生来就是不干净的,不清白的,生下来就是有罪的,也是对的吗?”路剑离听了摇摇头,看着他们道:“自然不对,又或者说,有罪与否都取决于你们自己,又或者取决于你们想成为什么样的人。”“那我想当路师父和魔尊大人那样的人”
“那我也是!”路剑离听了反而皱了皱眉,看着他们道:“那恐怕比较难,因为这两种人,差别很大。”就连他都不知道,这二者有没有相容的可能。应惊云看了一眼,等路剑离把那些孩子打发去休息了,才双手抱头放在脑后,说道:“路剑离,你不会对他们都上心了吧。”路剑离没吭声,其实他也不知道,只是无形之中担负起了责任,也不想辜负这些孩子,以及他脑海中又浮现了那抹红衣人影,微微吐出一口气。以及那个人的信任。不管对方到底是虚情假意,还是出自真心,如今这些都不重要了。应惊云笑了一声:“你跟你师尊蔺玄泽,简直就是两种人,真不知道他怎么教出你这样的徒弟”他说完就抱着后脑,这么吊儿郎当地朝着一间偏殿走去。路剑离摇了摇头,知道他这么做可能在旁人看来会很奇怪,仿佛在四处发扬他泛滥的好心。他正准备起身,就听到应惊云又说了一句:“不过也没什么不好的。”再看对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回廊的尽头。路剑离看了一眼天上高悬的明月,暗道今夜怕是一个不眠之夜了。他回了房,脑海中翻来覆去都是魔尊郁尧的身影,对方衣襟半掩处那透出的点点红痕,以及应惊云早就明确了心意。此时他才惊觉,并非只有他一个人对魔尊郁尧抱有那种不单纯的心思,更有甚至,竟然有人在他尚且还在纠结的时候,便已经明确了心意。魔尊郁尧从未听说过对方有过道侣,也未曾同任何人起过一些闲言碎语,他才发现他连郁尧是喜欢男人还是女人都不清楚。此时的曲栾城,一干修士望着高坐首座的白衣人影,皆是头冒虚汗,战战兢兢,不敢多言。半晌一位身材微胖的中年修士才擦了擦额角的细汗,问道:“剑尊有何事吩咐。”蔺玄泽掀起眼皮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冷笑一声:“这两年一直有修士在曲栾城附近失踪,为何不报?”“这”那曲栾城城主只得在蔺玄泽面前赔笑道,“剑尊您有所不知,我们这曲栾城附近,本来就毗邻妖域,修士出事了或者失踪了,这种事并不少见。”蔺玄泽没开口,身上的威压却这么放了出去,将大殿中的每一个人都压得直不起身,可见对方是沧剑山剑尊,也都敢怒不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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