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弟子感受到了,为人的滋味。”以及与爱意交织起来恐会失去的绝望。不像蔺玄泽,又确实是蔺玄泽。就好像填补了心上的空白和缺憾,原本装什么漏什么的心, 从不失去长明殿外不知不觉围了不少弟子, 一些是后来才知道剑尊带着魔尊回了沧剑山,压不下心底的好奇过来看看热闹的。不过他们不敢明目张胆地挤在殿前,因此只是远远蹲守。有弟子忍不住道:“这长明殿寻常人都不能进去吧, 更何况魔尊他还是”还是魔修。后面这句话他没说出口,但是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对啊,他们沧剑山从来都同魔修一类势不两立,更何况是碧烬山魔尊, 可对方如今不仅大摇大摆地进了沧剑山,还进了他们供奉先辈牌位的长明殿……若是传了出去, 外人怎么看他们沧剑山, 这不是引狼入室吗?“魔尊如果成了剑尊的道侣, 那自然也是我们沧剑山的人了剑尊带着道侣去见先掌门, 好像也不是不行。”可他们还没等到剑尊带着人出来, 就发现长明殿外的平地中突兀地多出了两道人影。一人一身青衣,容貌俊逸出尘,手握一把青色长剑, 衣袍无风自动。而旁边一人身着一身白衣,而半张脸都被斗篷给遮住, 露出琥珀色的清澈双眸。“是楼师伯和路师兄!”有弟子见了他们两人忍不住脱口道。只见站在长明殿外的两人,面沉如水,盯着紧闭的大门不知道在想什么,两人周身的气场虽平稳却又仿佛有暗流涌动。又想到了这两位同魔尊的过往恩怨,在场弟子的心都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魔尊郁尧之前设计将楼师伯废去修为,还把楼师伯吊在山门下折辱,就算剑尊要跟魔尊结为道侣, 楼师伯也不可能答应!“楼师伯虽然后面也得了机缘恢复了修为, 但是还是恨透了魔尊啊!旧事怎么可能被轻易揭过?”“而且路师兄也被魔尊郁尧抓上碧烬山, 听说若非几大势力围攻碧烬山和最后剑尊出手,未必能救得出路师兄!如今剑尊反而要和魔尊郁尧结为道侣,路师兄必然不会接受。”
“所以楼师伯和路师兄回山后立刻找来这里,难道是要同魔尊郁尧清算旧账”“如果魔尊郁尧真的跟楼师伯和路师兄打了起来,剑尊师伯会帮谁”“总不能帮魔尊吧,毕竟楼师伯和路师兄就算真要从魔尊身上讨回公道,也是合情合理啊。”一名弟子语气有些低落,想到一会若是剑尊还帮着魔尊郁尧对付楼师伯和路师兄,心里一时之间难以接受。就好像剑尊背叛了沧剑山一样。众人紧张地盯着站在长明殿前的两人,见他们只是守在殿外,视线紧紧地盯着紧闭的大门,却没有进去的打算,愈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楼师伯和路师兄这回,不等到魔尊出来是不会走了”就在这时厚重的殿门突然大开,郁尧跟在蔺玄泽身后走出来,一出门就看到了楼危和路剑离,视线也刚好同他们的相对。路剑离连忙将视线移开,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回山听到郁尧也来了沧剑山,下意识就赶到了这里。而等他见到郁尧后,才发现他压根没想好自己要说些什么,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目的才来到这。不过就算他提前想好了,恐怕见到郁尧的一瞬间,也都大脑一片空白了,事先的准备也全无用处。也许只是想见他却不想叫他师娘,所以他不开口,也不敢去看。他怕自己看了就忍不住当着师尊面,露出不舍或难忍的表情。他实在是大逆不道,愧对沧剑山,愧对师尊。蔺玄泽的视线在他们两人身上轻轻一扫,淡淡道:“何事?”楼危将视线从郁尧身上收了回来,才道:“一回来就听见弟子们都在议论师弟带着魔尊去长明殿的事,蔺师弟的道侣,师兄自然也要见见”“而且魔尊若是不介意……不如在沧剑山长住。”楼危这话一出,周围偷听的弟子差点没惊掉下巴。楼师伯不是最恨魔尊郁尧了吗?怎么会提出让魔尊留在沧剑山这种话?楼师伯绝对是开玩笑的吧!“不必了。”郁尧看了楼危一眼,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他的邀请。他没有忘记他的身份,也没忘了他的任务已经接近了尾声,更不可能在这里停下。楼危听了突然轻轻笑了一声,一双眸子就这么轻轻地注视着他,仿佛不经意间的一扫,不带什么多余的情绪。“若蔺师弟这么说,你就会答应吗?”郁尧听了微微一愣,不知道为什么楼危总提及蔺玄泽,不过他仔细想了想,如果蔺玄泽真的缠着他让他在沧剑山多留几日他好像也不是不能答应。他的沉默让楼危神色微暗,也清楚了郁尧的答案,他自嘲地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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