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穿着的鞋在地上踏出了“哒哒”的声音,脚步声不紧不慢,就这样走了进来,万景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岑寂,发现他眼神微动,竟然是笑着起了身,朝着那人的方向走了过去。二人说了几句,万景隐约中听了几句,似乎是岑寂在告知那人万景的身份,然后又说了些自己的弟子也来了,这让某朵花皱起了眉头,想着要不要先准备好神行,免得等会出了什么变故。谁知,那人似乎快步和岑寂一同走了过来,万景不动声色的抬头一看,微微一怔。这人,怎么和千凛长得有几分相似?只是单纯相貌上的相似,气质则是相差甚远,千凛就算是心中厌恶也会含着冰冷的笑,而这人,似乎是把笑去了就行,整个人冷着一张脸,看一眼就仿佛是掉进了寒潭一样,冻得浑身僵硬。“你不必害怕,说起来,迦楼和那个小兔崽子还有几分关系,”岑寂道,向着万景介绍了下这个冷着一张脸的男子,“迦楼,是摄灵殿的殿主。”此人就是殿主?没等万景说些什么,身后那个他一路滚下来的地方又有一人从里面出来了,只是没他那样用脸着地,似乎是借着力跳了下来,落地之后便看到了万景的背影,便上前拦在了万景的身前,看着迦楼的眼中带着警惕。千凛终于找过来了。“老头子,在摄灵殿这里过得不错啊,”千凛稍稍打量了一下岑寂,见他气色正常就移开了目光,“摄灵殿的殿主?还真是坐上了个好位子。”迦楼不感兴趣的看了一眼千凛,倒是一边的岑寂开了口。“迦楼也是你的叔父,难得见一面说话怎么这么冲?”“我怎么说话你不都知道?”千凛道,“既然过得不错,那也不用回修真界了,在这里也挺好的。”说罢,拉着万景就准备离开。从小到大,万景对于亲戚之间的称谓反应都比别人慢上一拍。什么母亲的哥哥叫舅舅,母亲的姐妹叫姨妈,父亲的兄弟叫叔叔,父亲的姐妹叫姑姑,这还是最简单的了,稍微多来一级,那简直是大脑的灾难。岑寂说迦楼是千凛的叔父,万景想了想,那不就是迦楼是千凛父亲的兄弟?看他们俩这样貌上七八分相似的样子,可能性倒是比较大。只是,千凛的叔父,居然是魔宗之人,还当上了摄灵殿的殿主,而千凛的父亲是敛星城主,定是修真之人,那迦楼不是魔宗本土人士,而是之后堕入魔道的可能性要大很多。
不得不说,千凛家这边的人,几乎没一个是正常的。这边,千凛直接拉住了万景的手,转身就准备离开,他这样果断,万景也不好说些什么,只得踉踉跄跄的被他拖着走,步子又迈得很大,似乎心情不佳。只是这间屋子也就两个开口,一个是迦楼来的那里,一个是万景滚下来的地方,哪边都不是容易出去的。万景张了张口,一句话都还没说,他们走向的那个出口就瞬间被封上了。千凛扯了扯嘴角,面色不善的转身:“怎么?摄灵殿殿主还想留我们下来喝杯茶?”迦楼依旧冷着一张脸,像是在看着千凛,又像是什么都没看,那张和千凛颇为相似的脸,做出这样的表情,倒是别有一种清冷的感觉。岑寂突然收了脸上的笑容:“千凛。”大概是从未被岑寂这样认真的教过名字,毕竟他们二人之间的互称多是些“老头子”“小兔崽子”之类,千凛居然有一瞬间的怔愣。岑寂这样面无表情的时候着实有几分渗人,再加上面前二人的实力都足以站在修真界的顶端,这样一来,气氛莫名的凝重了起来。岑寂没看他们,转身走到一边的壁柜,取下了一个罐子,把小桌上的笔墨纸砚给收到一边,然后放了上去,又从另外一处取了茶壶出来,竟是自顾自的泡起了茶。然后,迦楼居然点了点头:“嗯。”千凛:“……”万景:“……”还真是留他们下来喝茶啊。这下子万景是真心不懂岑寂这人了,好在千凛倒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带着万景也不顾忌什么,找了两个位子并排坐下,真有几分做客时等着上茶的样子。“当年的青堕之变,你那时正好接到了绝清宫的指令,在化月森林之中,回来时,差不多都打完了,”岑寂端了两杯茶上来,一杯放在千凛的旁边,另外一杯直接端给了万景,万景有些拘谨的接了过来,“具体的情况,你了解不多,后来你灭了青堕一派,想必也没费功夫从他们口中问些什么。”确实,当年千凛有了足以抵抗整个青堕派的能力后,便直接杀了上去,没有问任何事情,在他看来,事情已成定局,也没有必要了解那么多。“青堕一派的掌权者与魔宗勾结已久,当时,恰逢销声匿迹多年魔宗宗主重现,在暗地中逐渐将势力渗透到整个魔宗和部分修真界,并且不久后,在锦绣阁有意,魇的推波助澜之下,便发生了化月的灭族之战。”“化月森林此处,原不为人所知,只是这魔宗宗主不知从何处得知此处的特别,对于血脉越高阶的灵药或妖兽的压制越强,便使了些手段,将上古四族一并引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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