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灵一愣:“什么?”渊主道:“虞渊印,可以让我我看到你。”嵇灵怔住:“啊?”虞渊印还有这个功效?“嗯。”渊主解释,“虞渊印是监视追踪的刻印,将他印在身上,我可以感知到你的位置,你是否有危险,必要的时候,我还能看见你在干什么。”嵇灵愣愣看着手腕,那处的皮肤清透干净,但嵇灵记得,这地方曾经有一枚印记,后来被渊主抹掉了。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后退了一步,语调古怪道:“可以看见?什么时候都可以看见吗?”渊主的手顿在半空,微微疑惑,片刻后,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嵇灵,耳朵骤然红了。“你想到哪里去了?”渊主恼怒,“我没有用这个在不合适的时间监视过你。”嵇灵咳嗽一声,不自然道:“我也知道,就是问一句。”说罢,他在床边的沙发坐了下来,伸出手臂,在腕子摊在了渊主面前,而后道:“您请吧。”渊主也在沙发另一侧坐下,他的手指点在嵇灵的皮肤上,墨色从他的指尖溢出,没入皮肉之中。嵇灵不自在地动动手腕,道:“你上次给我标记,也是这个样子的吗?”渊主忽然抬头,平平看了他一眼。嵇灵:“怎么了?”渊主慢吞吞:“这个词不是这样用的。”嵇灵:“哪个词?”渊主:“……标记。”说着,他按住嵇灵:“别动。”嵇灵不解:“这个词有什么问题吗?”“没有问题。”渊主用力,“别动!”嵇灵抿唇:“可是真的好冷……还有点痒”渊主的手指比神女峰下的寒潭还要冷,冻得他那一小块皮肉发麻发痒,他忍不住和渊主搭话:“这么久吗?我记得上一次标记我根本没有感受到。”“闭嘴。”渊主额头青筋微跳,“痒也忍着。”他的指腹轻轻揉搓过神灵的手腕,将那处冻得微红,片刻过后,他抬起手,道:“好了。”嵇灵垂眸,墨色的方形小印烙在干净的皮肤上,纹路繁复漂亮,他抬起来对着灯光照了照,这玩意不像个邪神的刻印,倒像是个精心设计的纹身。“它会发热吗?”渊主正起身欲走,闻言一顿,转头问:“什么?”嵇灵问:“这枚标记会发热吗?我是说,扶桑印是会发烫的,但是我身上的虞渊印好像没有发热过。”渊主:“……”他按住了额头:“我都说了这不是标记……算了,虞渊印和扶桑印类似,也有惩戒的功能,如果我想,它确实可以发热。”
嵇灵若有所思。他正欲开口,却见渊主背对着他,神色飘忽的抢白道:“但是我不想。”嵇灵:“?”他道:“我知道你不想。”之前渊主误会他的时候,也没用这枚印惩戒过什么。渊主忍无可忍,他长舒一口气,道:“时候不早了,睡觉去吧。”嵇灵还坐在沙发上,歪头打量腕子上的印记,闻言挑眉,笑道:“尊上真的变了很多,虽然不知道您为什么恼怒,但若是从前,您恼怒了,会直接用术法将我赶出去,而不是叫我去睡觉……”他话音未落,脖子上忽然传来一股大力,接着,就被径直提了起来。渊主像拎小猫那样,将他平移着拎出卧室,然后轻轻放在地上,接着嘭地一声,重重关上了卧室门。嵇灵:“……”虽然现在贵为扶桑君,但他这点微末道行在渊主面前,还是没用任何还手之力。“真的是。”嵇灵小声抱怨,“我明天可就要走了。”他在渊主门口站了一下,见邪神真的没用再叙叙旧的意思,便幽幽叹了一口气,重新敲了敲门,道:“尊上,最后一个问题。”渊主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讲。”嵇灵:“……”他略有些犹疑,抿了抿唇,沉默片刻,隔着门板轻声问:“明天我走的时候,你来送我吗?”“嗯。”渊主道,“来送你。” 牌位翌日,嵇灵醒的时候,渊主果然已经起了。他难得没有独自呆在房间里,而是坐在了餐桌上,由于他的到来,白泽略显拘谨,一句话也不说,而望舒坐在旁边,隔着一个座位,不忿地搅着碗里的玉米粥。嵇灵揉揉望舒的脑袋,问:“干什么,一大早就不高兴。”望舒闷声:“讨厌。”他用勺子将碗转的叮当作响:“两个人都讨厌。”嵇灵挑眉,猜测他说的是“扶桑君”和渊主。他在渊主和望舒中间坐下,对面则是白泽,他一出现,白泽肉眼可见的放松下来,嵇灵照常与白泽等人调笑,神色间不见紧张。用完早餐,他们一行人走到云宫边境,再往前走,就是“扶桑君”的道场了。嵇灵道:“我进去了。”他表现一切如常,除了手指不自然地勾了勾衣袖,再没有其他举动。白泽点头:“一切小心。”,望舒恋恋不舍地放开了他,渊主则站在一旁,没有多余的举动。等到嵇灵迈步要走,他才很轻地说:“别担心,我会看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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