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到手臂上传来一阵温暖,周晗知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走吧,别怕,已经没事了。”我不知道她们谈了些什么,我也并不关心,我只感受得到周晗知。她低头,细致的帮我扯好衣服,揽住了我,让我下巴搁在她的肩上,我闭眼,闻到的是让我安心的气息,是真实的触觉,发丝间的香气钻入我的鼻腔,我感受着她的体温,大脑渐渐平静下来,咽喉却涩的发痛,好像有什么话即将说出口,却只能用眼泪来代替。我就这样晕晕乎乎的,被她带出了巷子。甚至没有受到任何阻拦。我感觉整个人像是飘着的,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坐在车上,右边是周晗知,我不敢看她,但她的手已经握着我,骨节和皮肉都紧紧的贴在一起。“醉了吗?”她突兀的话,把我从走神中唤醒,我看着她隐在月光下明明冷淡,对我却显得柔和的脸,声线轻轻:“没有,只是有点晕。”其实我说谎了,并不是有点晕,刚刚的意外只是让我清醒了一瞬,现在我头痛的好像要炸掉,只有眼前人的温度才让我稍稍安心些,感受到灵魂和肉体的契合。“学校还是……?”“学校。”我垂眸回答了这个问题,在头晕脑胀的同时,心底也被一种类似于委屈的感情包裹着。为什么都是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呢?问问我啊,问我为什么出现在那里,问我为什么被那样对待,无论是歇斯底里的质问我的背叛,还是平静的宣告离开。求你,问问我吧……晗知,别让我留下期待。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靠在座子上,车平稳的开着,她的手依旧与我紧紧相握,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晗知…”我被我的声音惊了一瞬,我没想到我会叫出口,周晗知侧眸看着我,手轻点在额头上,语调一如既往的平静:“嗯?”“你信任我吗?”我想了想,万千言语抵在喉头,最终只问出这一句话。“你不是我的女朋友吗?我当然信任你。”她好似觉得我问这个问题很奇怪,但还是回答了我,在听到答案的那一刻,我的心稍稍安了下来,好像凭空拂去了我的焦躁,气氛再次沉默下来,只听见汽车的鸣笛声。我被周晗知牵着手来到了宿舍,她开了门,宿舍里只有李舒染,顾恹夕估计是去忙了,没住在宿舍。周晗知让我在床上坐下,然后在书桌旁翻找,拿出一盒药抠出几颗药片,拿着保温壶倒了一杯水伸手递给我,垂头看我,在书桌旁昏黄的暖光下,她清淡的眉眼柔和得不像话:“别骗我了,头很痛吧?吃了就睡一会儿吧,我会在这里陪你。”为什么……明明都看到了我那样狼狈的样子,为什么还要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这么的温柔。真的是喜欢我吗?我接过药喝了下去,头痛有所缓解,心底却惴惴不安,心脏砰砰乱跳。周晗知在我身边坐下,我能感受到她温和的目光在我身上流转,她的手触上我的额头,帮我把杂乱的发丝捋到一边,掖好了被子,她果然陪在我身边,没有离开。“晚安,夕然。”也许是因为药的作用,我不久就睡了过去。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周晗知却不在我身边。不是说要陪我吗?我心头升起一股难过,尽管我知道她没必要一直陪我,但我还是因为她一句随口的承诺而难过。我翻身下床,却发现我的枕头边压了一张纸条。
我拿起来,上面是周晗知娟秀的字迹:“今天没课,我帮你看过了,好好睡一觉,不想去吃早餐的话,桌上有我留的燕麦,可以泡着喝,不吃对胃不好,有事所以提前走了,想找我就给我发消息。”写的很细致,什么都考虑到了。我默默的收起纸条,走到了桌边,果然看到了她留的燕麦。我把燕麦泡了喝,在温暖的食物流入胃里时,我的思绪又开始飘忽。江泽最后为什么没有拦我们呢?周晗知……我深知温柔下是最尖锐的刀,我无数次跌入温柔的陷阱,把真心交付后,我遭受的只有冰冷的背叛。我垂下眼眸,清晨的薄雾透在窗户上,冷风从门缝里挤出声来,像人的尖叫,又像鬼凄厉的哭声,我听到被狂风席卷着,跌跌撞撞向前的枯叶发出的刮嚓声,我放下了杯子,指尖轻点在已经覆了淡淡一层白雾的窗。“freedo”我坐回到书桌上,拿出一本书看着,注意力不在书上,我只是想找一点事来做。厕所门突然开了一下,李舒染白着脸走出来,她扶着墙,捂着肚子,似乎是极为痛苦的样子。她没有看我,只是兀自走到床上,蜷缩着身体躺下。我频频侧头看她,她大概是生理期到了,痛得直冒冷汗,我抿着唇,屈了屈手指,没法忽略她痛苦的呼吸。我叹口气,在心底安慰自己只是帮帮忙,从柜子里找出止疼药还有红糖,重新找了一个新杯子泡了进去,等到泡的差不多了,我走过去,把止痛药和红糖水递到她面前:“可别说我多管闲事,你影响到我了。”好吧,我也不想这么别扭的说话。但我实在不想对她有什么好脸色,毕竟之前的事我还记得呢。她抬眸盯着我,眉头仍然紧紧地蹙着,痛苦之下还隐着些别的东西,阴沉沉的眼掩在斜斜的刘海下,像厚积云。想到上次,我怕她再做些什么,腿向内收了收,如果她有什么动作,我就立刻避开。半响,她垂下头,接过了我手里的杯子,声如蚊讷:“谢谢。”她没事了,我就又回到桌子上。窗外的风停了,对于屋内的人来说,这没什么好值得关注的,只不过是少了一点噪音。我想了想,把书放回了书架上,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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