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白颜画醒来发现自己浑身酸痛难忍,尤其是脑壳疼的要炸裂,仿佛被人打了般,他睁开眼,视线所及之处皆是陌生之物,不由愣住,猛地坐起。这一起身,体内的麻药劲更是涌上头脑,疼痛令他再次跌回床上,揉了揉肿胀的太阳穴。白颜画这时瞥到自己身旁睡着的一个人,待看清那人面孔,顿时大惊失色,跌滚下床,手撑身体连连倒退到门口,满脸惊恐。此刻,戚袁青依旧躺在床上,双目紧闭,一动不动。白颜画吓得冷汗都出来,从未如此失态过,看到自己衣服没少才完完全全松了一口气,这一刺激也让他瞬间冷静下来,回忆起昨晚之事,狂涌而至的怒火充斥全身。千墨离!金来香!!白颜画眸子冰冷,抖抖衣裳站起,理顺青丝,握好白扇,床上的戚袁青突然直愣愣坐起,抬手扶额。但此时白颜画已无心理会,因为他收到了一封诛魔大会之贴。此贴一出,只代表着一件事,修真界要跟魔界开战了。白颜画收起帖子,甩袖道:“今日之事,不许跟任何人提起,我们就此别过,告辞。还有,我们可什么都没做!”随即跃窗而去。靠在树旁的一名修士戳戳身旁同伴:“诶诶诶,快看,白仙尊出来了。”同伴抬眸望去,又见戚袁青竟也从同一个房间跃出,赶紧躲避,确定魔教右尊已走远才敢探身出来,不可置信又兴奋道:“千墨离的消息竟是真的,堂堂修真界仙尊,竟然真的跟魔教右尊去青楼鬼混!”“当真是世风日下,伤风败俗!”其余人道:“没想到我们来这求证,还真让我们逮到了,这下可以回去禀报宗主了。”“我还以为白仙尊修了那什么绝情道,就再也无情无欲了,没想到,啧啧啧,还会跑到青楼找女人玩了!”“这就叫知人知面不知心,别看他穿着一身白道貌岸然,实则私下里肮脏死了,这不,青楼这种烟花巷柳之地他白仙尊都敢去,还是跟魔头一起,可见有多混乱。”“看来白仙尊跟魔修勾结,这事真不假,起先我还怀疑是造谣。”几人对白颜画指指点点,话语尖锐,用鄙夷的眼神望着远去的白颜画。在他们看不到的背后,戚袁青正站在不远处树梢,凝望他们。白颜画并不知道,一夜过后,流言便已传开,他的命运轨迹彻底改变。诛魔大会。高耸入云的山峰,山势险峻,宛若一把利剑直插天穹,苍茫浩瀚,山巅处,众多宗门齐聚一堂,天上也陆陆续续有各势力者赶来,整片天际弥漫着肃穆之感。白颜画负手御剑而来,迎风吹拂他白衣翩翩,银冠系着青丝轻扬,气质出尘,此次他特地穿了仙尊衣裳出面。
一挥手,白剑化成白扇落在手里,白靴轻飘飘从虚空踏下,白颜画向往常一样递上名帖,便准备踏上台阶。但这次却遭到那守卫弟子阻拦:“哎你等等!”白颜画眉头轻皱,这才把视线转到那小弟子身上,竟敢对他用“你”字。“我这还没有检查完,你着什么急进去。”那弟子一边说这一边翻开名帖,“白颜画,是你吧。”白颜画脸庞沉下,寒意乍泄,冷冷望着那人,一个小弟子竟敢这么直呼他名讳。“你这怎么没有宗门啊?”“你是哪个门派的?”白颜画毫无情绪可言,握压着白扇,显然在隐忍怒气,他瞥到那弟子腰间挂牌,道,“你们天魂宗教出来的弟子都这么无礼连最基本的规矩都不懂?”弟子咽了咽,似在想反驳的话语,又似觉自己刚才的确有些逾越。白颜画不愿再把目光施舍给这愚蠢之极的弟子,道:“我看你也是成不了什么大器。”那弟子面容刹时僵住,微恼地盯着白颜画。另一边走来一位弟子,解围道:“师弟,你怎么连人也不识得啊,这位可是修真界赫赫有名的白仙尊啊,可不准对白仙尊无礼。”这弟子微笑着,虽说客气,但神情间颇为不屑。白颜画未搭理,径自越过,走上台阶。“见过白仙尊。”有一长老特地走来,向他拱了拱拳头,微笑着行礼,眉宇间却藏着凛冽凉意。“嗯。”白颜画微微颔首,神色威严。等那长老离去,白颜画眼睫垂下,眸内深思,其实他早已注意到那些投来的异样目光,那些人似乎在交谈什么,眉宇间都含着轻蔑。不禁思忖,难道是自己打扮有不对劲的地方,遭人笑了?白颜画经过水面时,悄悄看了一眼水中倒映的自己,并无甚问题。以往大会都会排列座位,此次却未有任何安排,唯独前方一块偌大的空地,足矣容纳万人。白颜画找不到椅子坐,只好站着,其他宗门皆是凑在一堆,独他一人站着,形单影只,独自立于群雄之间,透着孤傲与疏离。“诸位。”高台上传来洪亮有力的声音:“大战将至,魔尊降临,左尊祸世,右尊屠灵,我等肩负着天下苍生的重任,必须铲除邪魔外道,各大宗派齐心协力,共度劫难,共同御敌,不论出自何门何派,亦不管年龄大小,不惜牺牲自我,血洗三魔!!”此话犹如雷霆炸响,震耳发麻,所有修炼者举臂呐喊,声嘶力竭,满腔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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