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赵盈盈点头应下,又问,“那您……想要什么?”这把霍凭景问住了,他想要什么?他什么也不需要。他帮她,不是因为需要她回报什么,只是看不下去她实在太笨。“你若能自己做些糕点,便很不错。”他说。霍凭景说罢,颀长身影悄然飞过夜色,消失不见。赵盈盈许久才看着眼前空空夜色,回过神来,果然是月神大人,还会飞。她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再次激动起来,跺了跺脚,又猛地搓了搓自己脸颊,这才转身回房。这一晚,赵盈盈激动得半宿没睡。霍凭景回到自己院子里时,正遇上朝南。朝南看见从房顶上下来的自家大人,也愣了愣。他总觉得大人最近变得有点奇怪,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朝南刚从关押刺客的地方回来,朝霍凭景拱手行礼:“大人,那刺客骨头当真硬,至今都不肯吐露任何。”“不着急。”霍凭景只道。他一向不是急躁的人,许多事与其莽撞冲动,不如先谋划周全,再一网打尽。或许是因为,那时候他的力量太过弱小,输不起一星半点,需要一次成功。渐渐地,也习惯了这种处事。“慢慢审,注意别让他死了。”就算他不肯交代真相,也能好好折磨他。朝南应了声是,又道:“大人也早些休息。”霍凭景嗯了声,回了房间。他坐在窗边,一灯如豆,映出他寂寥的影子在墙上微微晃动。霍凭景有些走神,自从来到这里,那些被他压在深处的记忆,时常复苏。在那样久远的从前,他也不是这般心狠手辣心思深沉之人。霍凭景曾经拥有幸福美满的家庭,那时候他父亲是个秀才,他母亲是个美丽的普通百姓,他们一家就生活在这个院子里。爹娘感情恩爱,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后来,有一天他娘在街上遇见了当时的湖州太守,一个又老又丑的男人。那人对他娘见色起意,将他娘抓去,意图占有她。她阿娘抵死不从,在争斗之中,被他活活掐死,而那时,六岁的霍凭景就在一旁被人拉住,眼睁睁目睹了一切。后来他爹知晓此事,抱着他娘的尸体意图讨个公道,也被那太守打死。一夜之间,他家破人亡。从那之后,霍凭景成了孤儿,辗转流落别处,一步步爬到今天的位置。他无法忘记那个狗官的丑恶嘴脸,无法忘记那种势单力薄的无助。只有站在高处,对别人狠,别人才不会欺负到你头上。后来霍凭景得势后,将那狗官抓起来折磨致死。那狗官早已经忘了他是谁,不住地向他求饶,又说愿意献出自己的钱,又说愿意给他美人。可惜,霍凭景只想要他生不如死后再痛苦地死去。霍凭景回神,揉了揉太阳穴。无人知晓他曾是湖州人士,无人知晓这处宅子曾是他的家。当他时隔多年,回到此处,其实只觉得物是人非。而赵盈盈,让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无法自保的美貌,有时只会成为罪孽。这日夜里,霍凭景亦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自己母亲,在梦里,母亲温柔地唤他,小景,快来吃糕点。惠风和畅,树影婆娑,他走近那个模糊的身影,看见日光笼在她身上。她猛地凑近,那张模糊而温柔的面孔却倏然之间,变成另一张艳若桃李的脸。“小景,吃糕点吧。”霍凭景蓦地睁眼。赵盈盈昨夜没睡好,今日一早眼下一圈乌青,她皮肤白皙,愈发明显。请安时,赵茂山不由关怀问起:“盈丫头这是怎么了?昨晚没睡好?”赵盈盈点头:“没事的,爹爹,女儿只是昨晚想起了阿娘。再过一个月,便是阿娘的忌日,女儿给阿娘抄写的经书已经完成大半,到时候女儿想亲自去一趟法缘寺,给阿娘祈福。”赵茂山叹气:“好孩子,你有这份孝心,你娘肯定很高兴,到时候爹跟你一起去。”“嗯,谢谢爹爹。”赵盈盈如今与赵茂山是父女情深,赵婉妍与赵如萱看在眼里,都不是滋味。才吃过早饭,便有婢女进来:“老爷,萧二公子给二姑娘的信到了,还有好些礼物,说是给老爷您的。”赵茂山听得这话,眉目之间不由有些喜色,他对这个女婿极为满意。“这孩子,有心了。”
赵盈盈听了这话,更是高兴,目光不由往赵婉妍与赵如萱身上瞥去,难掩得意。“他也真是的,每回都送礼物。” 苦恼萧恒自打去湘州赴任,隔三差五便会差人带些礼物给赵盈盈。不止给赵盈盈一个人,赵茂山与林氏,以及赵婉妍与赵如萱姐妹,连同赵盈盈另外两位弟弟都有份儿,实在周到体贴。还未成婚便待赵盈盈这般好,任谁瞧了都要眼红。赵如萱调侃:“如今二妹夫就待二妹妹这样好,日后二妹妹嫁给他,还不被宠到天上去?”赵盈盈想到她昨日的假惺惺,一时有些不悦,故意道:“宠不宠上天不重要,别摔地上就成。”她是在阴阳怪气赵如萱,赵如萱自然也听得明白,脸色变了变。赵茂山昨日没去,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何事,这会儿又正高兴,并未看出她们言辞之间的犀利。赵如萱看赵盈盈这态度,有些摸不准她的意思,她昨日不是被自己骗过去了么?怎么这会儿似乎在针对自己?莫不是发现了什么?赵如萱悻悻一笑,没再说什么。赵盈盈收回视线,从婢女手中接过信,拆开,信上的字端正好看,与萧恒给人的印象一般。倏地,她想到了月神大人的字。月神大人的字与萧恒的字十分不同,月神大人的字没这般规整,更飘逸些。信上说,萧恒下个月休沐,能回来几日,他又说记得那时是赵盈盈亡母的忌日,等他回来便陪赵盈盈一道去寺里祈福。赵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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