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权烦躁地捏了捏眉心,总觉得不太放心,爬起来披了外衣去寻了皇甫的帐子。
夜色正浓,冯权有些记不清皇甫的帐子是哪个,又犯着头痛,定力越发薄弱起来。冯权忍着头疼去问了下护卫,又转回来找到了皇甫的帐子。
帐子里一片漆黑,皇甫想必是睡着了,冯权直接掀了帐子进去,把在铺上睡觉的皇甫拽了起来。
“阿,阿睿?!”皇甫不知道他又闹什么,反将人拽住,“怎么了?”
“你是不是想失约于我。”
“没有啊。”皇甫奇怪冯权为何要这么说,“不是说好了我回襄武了便去寻你么?”
骗子。
【你怪我也好,恨我也好……】梦中皇甫灰心失意的声音瞬间萦绕在冯权耳边。
“你骗我。”冯权眼前全是梦里那具挂在房梁上的尸体,头疼有了加重的趋势,挣扎着要走,却被皇甫紧紧抱在了怀里。
“你怎么了,我几时骗过你了?”皇甫满心委屈,怀里的冯权挣扎得厉害,皇甫险些脱了手,感觉冯权好像状态不太对,伸手摸着冯权的额头,只摸了一手的冷汗。“阿睿,你是不是又头疼了?”皇甫慌乱地问着,翻身将冯权压到了铺上。
冯权没有回他的话,只是抓着他的手臂,不断地喘气,皇甫心疼的无以复加,又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抱紧了他,寄希望于他能舒服一些。
良久,冯权的气息趋于平静了,皇甫轻轻抚着他的后背,后心处湿了一片,皇甫的手都在发抖,眼泪淌了一脸,吸了吸鼻子,哑声说着,“阿睿,我心疼。”皇甫说着,便忍不住露了哭腔,“你到底要我怎么办?”
冯权鼻子一酸,埋头在他胸前,虚脱地喃着,“我不回襄武。”
我不能丢下你不管。我是来带你回去的。我不要一个人在襄武死等,却再也等不到你回去。
皇甫不住地抽泣,终于应了他。
“好。”
冯权缓缓吐出一口郁气。
愿你不要忘了此话。
夜还长着,但冯权经了前夜的噩梦,虽得了皇甫的许诺,但还是不敢入睡,只是睁着眼睛,困意一波接着一波的袭来,却仍然无法让冯权闭上双眼。
皇甫同他躺在一处,本就处在紧张的状态难以入睡,此时又被冯权这样死死盯着,更加睡不着了。
“阿睿你不困么?”皇甫看着冯权强打精神,眼神都被困意侵袭得没了神采,低声问着。
“困。”冯权已然进入了一种无意识的状态,全靠毅力支撑着。
“那你睡吧好不好。”皇甫难过的看着他,“我不会送你回去了。”
冯权的脑子有些迟钝,下意识质疑,“你骗我。”
“我没有骗你。我怎样做你才肯相信我?”皇甫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冯权会突然对他这般的不信任。
冯权无神地睁着双眼,好似没想到,实则是已经丢失了思考的能力。
“阿睿……”
冯权醒后已记不得后来皇甫说了什么,他迷迷糊糊睁开眼时,手里还拽着皇甫的袖子,冯权突觉有些羞耻,他都什么年纪了,还幼稚的需要拽着旁人的袖子才能睡着……
“阿云。”冯权推了推身旁睡得正安稳的皇甫,“你带着换洗的衣物吧,能予我一套么?”
皇甫在铺上磨蹭了一会儿才慢吞吞的爬了起来,从包袱中拿了一套衣物,交到了冯权手里,才有些奇怪地问他,“你要衣服干什么?”
冯权咂嘴,这人的脑子里是灌着水么?他昨日头风症接连不断,身上的衣物也被冷汗浸湿了好几次,冯权说来也是个富贵病傍身的,自然不想再穿着脏衣服,可惜他自己的包裹先前落在了车驾上,只好借皇甫的先穿着了。“穿啊。”
冯权回了一句,便毫不避讳地开始脱衣服,皇甫愣神地看着冯权将身上的衣物一件一件地剥离,单衣一褪,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皇甫的脸腾得红了起来,急急掀开帐子出去了。
皇甫站在帐前,猛然间想起了刚刚取得那件衣服是他穿过的,又急急掀了帐子进来,却见冯权正在脱裤子,当即大受刺激冲出了营帐。
皇甫去而复返又匆匆离去,行径十分古怪,冯权却并未多想,只是将褪下的衣物扔在一边,慢条斯理地穿上干净的单衣。不过,他总觉得皇甫这人多少还是有些毛病的,这般火急火燎毛毛躁躁的,只怕还是什么顽疾呢。
皇甫撩了冷水拍着自己的脸庞,眼前还是不断地晃着冯权换衣服的场景,脸上的热度便怎么也退不下去,又想着冯权穿了他的衣服,皇甫就觉得自己的心都要顺着喉管跳出来了,整个人仿佛置身炎夏的伏日,只要有一个小火星,他就能将自己焚成灰烬了。
【注】
头风症:偏头痛
脱衣服,啊,好赤鸡!?????w?????
虽然带着御酒需要万事小心,但这左右不过几日的路程,酒队便是再慢也快要到肃王府了。
一路上都未发生什么事,只有冯权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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