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了么?”“若月,生气了?”“方才为什么要吓那个凡人?是她欺负你么?”“你告诉我,我来替你出气!”“你怎么不说话了?是恼了我一去这么久么?”“我从前没去过地狱道,不晓得那里同天庭一样,一日便是这里的一年。是我离开地久了,是广陵不对。”“若月……”小白蛇的眼睛都要挤到一处去了,今日青广陵怎么这么多话?他还知道是自己一去月余半点儿消息都没有?这时知晓错了?早些时候跑哪里去了?白若月越想越委屈,自己方才被好几个凡人欺辱了,如今还变成小蛇回不去。若是蛇会流泪,眼下必会泪如泉涌。就听青广陵还一直在问她怎么了,她又气又恼,恨不得让他闭嘴!“广陵知错了,若月?”小白蛇不想听他说话了,更不想听他一直“广陵”、“广陵”这样地说话,他越是温柔宠溺,她越是生气!小白蛇猛地仰起头,打算拿头去撞青广陵的头,把他撞晕!让他闭嘴!哪知小白蛇太过自不量力,这么使劲儿一冲,蛇身都抻直了,算上蛇信子,才将将够到他的下巴!“吧唧!”小白蛇的舌头怼到了青广陵的下巴!因为力气过大,发出了明显的响声!青广陵没想到这一出,整个人不由往后退了半步!他怕将小白蛇跌出去,忙伸手点了法力在小白蛇身上,去护着它!哪知这法力刚好将白若月身上五行莲花灯的灵力解开了!她忽就变成了人形,整个人猝不及防地朝着青广陵扑去!青广陵后知后觉,自己无意中解了她身上的禁锢之术,她已经变成了人形!他又舍不得推开她,就只好后退,整个人朝着地上倒去!“噗通!”青广陵整个人摔在地上,白若月扑到他身上!那位置刚刚好,仍是小白蛇拿舌头舔他下巴的位置!只见衣衫单薄的姑娘趴在玄衣公子的身上,两片樱唇不偏不倚亲在他的下巴上! 月色入戶白若月都来不及站起来,双手捂住了嘴,“你作甚亲我?”“……”青广陵觉得自己无辜,他顿了顿,“若月,是你亲的我……”“你……那你作甚抱着我?”
“是你扑到我怀里的,”青广陵极平静地躺在地上,仿佛只是在看夜瀑星辰一般轻松,他双手悬在半空,示意着自己是无辜的。白若月的手从嘴上拿开,撑在他胸膛上要站起来,后背只挺了一下,忽觉背脊一凉,被一双手贴住。“你……”青广陵伸手按住了白若月,“你方才问我作甚抱你了。”“对,”白若月瞠目瞧她,“你现在又为何抱我?”“总归都被你冤枉了。”青广陵抱住白若月的后背,坐着起身,这才发现她身上只一层薄衫,薄透到可以瞧见里面的洒金红色小抹,外间的衣裳不知哪里去了,他近乎已经贴到了她丝滑的肌肤。他忽觉龙心爆涨,“你,你怎么穿得如此淡薄?衣裳呢?” 他打横将白若月抱住,站了起来。哪知白若月“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她抽泣着:“连你也欺负我!”“谁欺负你了?快和我说?可受伤了?”青广陵查看着怀中美人各处,“你别哭。”“你欺负我,呜呜呜呜……”白若月哭得更大声了。“我,我没有啊……”白若月觉得今日脸都丢尽了,也再不顾忌,只由着性子将方才受到的所有委屈尽数发泄出来。她气这恶人太坏,又气许宣实非良人。今日的气焰其实与青广陵无关,她也不想细究,谁叫他来招惹她,找他哭便是了。“是,若月说得对,是我欺负了你。”青广陵手足无措道:“我认错,你别哭了。”他发现她发抖,许是冷的,就抬手唤来衣袖中原本她的那条银色披帛,将人包裹住,又将袖摆垫在她身下,“冷么?”“呜呜呜……”冷,白若月觉得很冷。她急需要一个温暖的东西将她焐热,也许是个暖炉,也许是一颗炙热的心,也许……只如当下,是个极值得倚靠的怀抱也好。她上手捉着青广陵背上的衣服,箍紧他,再不顾忌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哭得没完没了。哦,原来这小白蛇是会流泪的。青广陵感觉到温热的眼泪淌到了自己的衣襟,又浸湿,贴在心口。那泪水一定有毒,他觉得那颗龙心被淬了剧毒,好疼。既然明白自己的心是如何看重她的,青广陵想和白若月好好谈一谈,“我可是帮了你?”“嗯。”白若月哭声渐渐小下来,还在抽泣着。“你承了我的好,就要听我规劝,可好?”白若月点点头。“人间如此。许宣已拿了你的好处,你报过恩了,你还停留在此间,想做什么?”青广陵垂眸看着白若月红肿的眼睛,试图在在眼神中寻一丝安慰。什么安慰?她眼神中并没有对许宣又半分眷恋的安慰。见她不出声,青广陵猜,怕是不认同自己,他长吁一口气,“你不欠他什么了。”“我为什么留在这里,你不知晓么?”白若月问。是为了报恩,报那个前世唤作“范青许”公子的救命之恩,青广陵知晓啊,他在地狱道瞧过那个生死簿了。“报恩是报恩,不该将你自己……也搭进去。凡人,何厌之有呢?”青广陵想说许宣何厌之有,可他不敢,怕让白若月伤心,只用凡人代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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