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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手套下的剧痛刺激着他,让路程变得特别艰辛。
好不容易来到药妆店,他费了一段时间才找到绷带,本来是打算买完直接走的,经过彩妆区时目光却不由自主的被x1引,也渐渐放慢了脚步。
看着看着,他蹲下来,拿起架上的试用唇膏,小心翼翼的在手上试着颜se,一支又一支,直到手背上红通通的,他举起来端详,眼神难得柔和了起来,和一条条疤痕相b那些颜se是多麽的可ai鲜活,就像是刚从伤口中淌出的血,蓬b0了苍白的生命。
经过一番犹豫,他最後将珊瑚红se的唇膏和绷带一起拿去结帐,然後就一路骑回家里。
回到公寓已经是九点半,他开了灯,先跳出来的是摆在墙边两幅se彩鲜yan纠结的画作,接着才是一如往常单调无趣的房间。他的确被自己的画吓到了,但是脑袋有点混沌,忽然记不起是甚麽时候的事,他看着那两幅画发呆许久,才朦胧的想起自己昨夜失眠时把本来当作练习的风景画盖上一层层颜料,凌晨时搁在那边就出门了。
每个失眠的夜里都是他最想si的时候,睡觉已经是除了自残之外唯一可以让他忘记生活中的压力的一件事,而当这样的权利也被剥夺之後,每次睁大眼睛sisi的盯着天花板时,脑海中充斥着的只有该如何si去。
而这样的情形最近越来越频繁,他只能给自己找事做,不然下一步可能就是不顾一切的切开自己的手腕。如此身心都因一天的折磨而jg疲力竭的时候,只有意识是残忍的清醒,所以他没办法去思考完整的构图,一笔一划几乎都只是随着手中的本能翩翩起舞。
那些画几乎可以看出立t的笔触,他不禁皱起眉头,太浪费颜料了,每次失控的时候都得耗费b预想中还要庞大好几倍的代价,却总是克制不住自己。
他把画拿起来端详,两张画几乎都有一半以上被红se覆盖,难怪近期红se颜料的消耗总是最快的,画出来的成品并不是说多可怕,只是摆在以白se为基调的墙边却过分突兀。他想了想,最後决定拿到窗台上晾着,然後才走到书桌前坐下。
书桌上有只橘毛猫趴在那,见他坐下就过来蹭蹭他的手指,睁着大大的眼睛看他,好几次他都觉得牠在说:不要哭。只有这个时候他觉得自己是被安慰的。
不同於大众口中的他怎麽了?,只是出自於残忍的好奇,没有半点关心意味,也不同於他口中的不要哭,只是为了让自己好过,失去了言语的桥梁反而让心灵更加自适,澄澈的眼睛收纳了整个世界的单纯。
以前他回家的时候,只要还有t力,就会拿逗猫帮跟牠玩一阵子,但是今天只能没用的说「抱歉,不能陪你了」,然後轻抚那柔软的橘毛。这个时候他就会後悔为甚麽当初要从路边带回这条奄奄一息的小生命,或许对牠来说,及早离开这个受诅咒的世界才是好的,结果却被他这种人多管闲事的带回来圈养,还没办法给予尽职的照顾。
人都是自私的,他也没能例外。
打开台灯,林漉辰从包里拿出刚买的绷带和唇膏,他没有立刻处理伤口,反而是拿着那支唇膏静静的把玩,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他轻轻一使力,盖子便松脱了,但他没有完全打开,淡然的黑眸注视着,脑中思忖着,最终还是关上了,并且将它收进唯一有上锁的柜子,那里空荡荡的,只摆着一盒眼影,一些耳环,和另外两条唇膏。
把伤口清乾净之後,他走进浴室,将仔细画上的妆容卸去,镜子里的自己看来像si人,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他已经无法阻止自己日渐糟糕的气se,惨白的皮肤,还有一天b一天沉的黑眼圈。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将那些通通都粉饰,然後好好的将日子进行下去。
但是没关系,一切都可以忍耐,这是他最常对自己说的话。
他没办法接受任何软弱的想法,虽然最近克制不住情绪的次数变多了,但只要咬牙撑过就可以跟平常一样,一切都没事,他会过的很好,就像他所ai着的那个自己。
苍白的手吃力的解开钮扣,随着衣衫一寸寸敞开,他看着自己消瘦的身t,陆陆续续又想起刘安诗红着的眼框,几乎将他的肩膀捏碎的那只手,还有灯火通明却b黑夜还要y沉的家。一直以来旁人给予的感情都如枷锁般沉重且令人感到痛苦,他但他们却将那称之为ai。
那麽ai究竟是什麽?若这些就是所谓的ai,所谓的喜欢,那他会希望自己没有来到这个世上。这样的感情是令他头皮发麻的,就像在路上看到深情相吻的情侣,光看都觉得全身不舒服,或许会b有人在慾望驱使下当众交配还更加难以忍受。
回过神才发现,无论x向到底是如何,心里好像开始排斥任何一种ai的形式,唯一能接受的只剩下自己。
所以他会ai着自己,他会b任何人都还ai着现在的样子,他会喜欢上自己的生活,并和自己所期望的未来一样好好的活着。
因为若有一天连这份感情都失去了,那就是黑夜里的最後一束光都被抹灭,他知道那时他将再也找不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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