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安兄妹两个正携手往石阶上走,举止亲昵,与平常无异,但细看之下又与从前有些什么不同,好似……更亲密了些。
难不成……
这边,相国夫人带着一对儿nv进入寺门,先在大雄宝殿起香跪拜,后由主持亲自领着往后院早已预备好的厢房去。
途中穿过经楼时,一跛脚和尚正在楼外里晒经,不小心在石板上踩滑,好巧不巧,正好摔在兄妹俩面前。
江漓儿心善,忙伸手将人扶起来,“师父可有大碍?”
跛脚和尚摆手道谢,“不妨事,多谢施主。”抬头时不经意与江漓儿一对视,竟不知怎的突然怔住,浑浊的眼睛直gg盯着江漓儿不放,似有探究之意。
江淮安见了,不悦皱眉,“师父未免有些无礼了,怎的盯着姑娘家不放?”
那跛脚和尚方才回过神来,后退一步,抬手念了句“阿弥陀佛”,然后从袖中取出一枚未经雕琢的青玉递给江漓儿,“姑娘心善,但红尘羁绊过多,恐命薄福浅,今日贫僧与姑娘有缘,且将这福玉赠与你,但求能助姑娘挡命中之灾。”
那小小一块青玉,颜se古朴暗淡,看起来并不特别,也不值钱,但偏偏给人一种温润安定的感觉,江漓儿本想拒绝,却又鬼使神差的接了过来。
刚道谢说“多谢师父”,江淮安已不耐烦的拖着人走了,“快些吧漓儿,母亲都主持都已经走远了,咱们快跟上去。”
看着兄妹俩消失在小路尽头的身影,跛脚和尚忍不住摇头喟叹一声,“孽缘啊……”
等走得远了,江淮安冷哼一声,“什么赖皮和尚,说话疯疯癫癫的,要我说,妹妹你赶紧把他给那东西丢掉,别平添晦气。”
江漓儿敷衍的应了声“是”,却默默攥紧了手中的青玉。
她冥冥中有一些奇怪的感应,或许自己正在朝着那和尚所预言的命运轨迹前行,且无法挣脱,无能为力。
真胡思乱想着,众人已随主持走到一处安静的小院前。
因金龙寺地处城郊,常有王公贵胄过来礼佛上香,因而特备下几个安静的小院,方便贵人临时歇息或短住。
江家被安排的这一处靠近后山泉眼,风光最好,又毗邻主持的院子,位置极佳。
相国夫人自然住在主屋,江淮安江漓儿两兄妹则分别一左一右住了两侧厢房。
“劳累一路,你们且去各自房间好好休息,晚点一起去斋堂用饭。”吩咐过后,相国夫人由丫鬟们服侍着回了房间。
江淮安又让各自丫头去房间铺床收拾,等只想下兄妹两人后,才偷偷将江漓儿拉到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香膏样式的盒子塞到江漓儿手中,“妹妹,你回去用这个膏子抹一抹下面,晚上也别睡太si,等哥哥来找你。”
江漓儿拿着香膏盒子左看右看,不解的问,“这是什么?”
江淮安眼珠子一转,“你身下不是肿了吗?这是专门为你寻的消肿的药膏。”
又嘱咐她一定收好,“你待会自己先抹一下,晚上哥哥再亲自替你上药。”
等江漓儿点头后,两人这才分开。
天se将晚时,相国夫人带着儿nv去斋堂用过晚饭,又到了主持院子听佛经,中途吃茶时,小僧不小心将茶水打翻在江漓儿裙子上,相国夫人便让她先行回院子更衣休息。
回院后,时辰也尚早,正是华灯初上,林中虫鸟争鸣,江漓儿想着天热难眠,又素闻金龙寺风光绮丽,来了多少次也没好好逛过,便起心夜游。
金枝为难的劝说,“这寺中往来人嘈杂,怕会惊扰了姑娘。”
江漓儿仍是小孩心x,闻言便撒起娇来,“咱们院子僻静,想来不会有生人误闯,再说我也不走远了,就去后面泉眼处逛逛就好。”
“那好吧。”金枝也只得同意,刚提了灯准备随她往后山去,江漓儿却突然想起哥哥说晚上要来给自己上药的事儿,便主动接过了灯,“我一个人去吧,你在房间里等着,若哥哥来寻我,便让他等我一等。”
金枝本是说什么也不敢放江漓儿一个人出去的,但一听说江淮安要来,又想起白日马车上的猜想,竟鬼使神差的同意了,“那姑娘可小心点儿。”
江漓儿应下,提着琉璃小灯出了院门,直往后山泉眼处走去。
因在寺中,一景一物都打理得格外古朴野趣,拾阶而上,头顶一片七里香投下的y影,隐隐泄出点月光。
江漓儿沉浸在花香中,走得很慢,约莫一炷香后才终于到了泉眼处,流水叮咚,连带周围的温度似乎都低了几分。
她一时兴起,将琉璃灯挂在一旁的树桠上,挽起袖子,手探进水中拨弄清泉,只觉沁人心脾,白日赶路的疲累也一扫而光。
眼瞅四下无人,正想脱了鞋袜浣足,一人影突然从天而降,径直砸入泉池中,水花四溅,将江漓儿吓了一跳。
正要撒腿就跑,却突然听得那人痛哼一声,喃喃喊了句,“救……救我。“
江漓儿脚步一顿,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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