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忍受饥肠辘辘的煎熬,于江水悠悠之中彻底的沉睡了过去。一直到次日清晨,牧仲陵才猛然醒来,刚一睁眼,便看见对面的吕柔奴也是刚刚惊醒,睁开美眸朝这边望了过来,目光对视之下,自己虽然颇感甜美异常,可吕柔奴却是一脸羞红忸怩,埋头缩成一团。
牧仲陵知道她面neng,问候数语后便也不去扰她,匆匆洗漱之后,出去看到曹文海三人仍在船尾,三人虽然昨夜轮番c舟,每人仅休息了两三个时辰,却仍然jg神百倍,合力掌舵扬帆之下,快船竟然出奇的顺当,随着滔滔江水顺流而下,宛似掠水飞行。
快船刚刚进入一处宽阔笔直的水道,突然,一个船工蹦了起来,指着前方大叫道,“红巾贼,红巾贼。”
牧仲陵一惊,他早已听闻十余年来江南一带水寇猖獗,个个头缠红巾,自称红巾军。匪巢盘踞在巢湖小梁山,带头首领为洪金贵,号称红巾大侠,手下还有四名得力将领张小七,林向勇,梁啸,郭三,自封为东南西北四大天王,以替天行道,杀富济贫为号,专门抢劫方圆百里之内村寨城镇以及过往商贾船只,杀人越货,残暴无b,往往呼啸而来,得手之后立刻逃匿,虽然官府每每派军缉拿,全部无功而返。后来蒙古大军压境,军情紧急,朝廷也就无心剿匪,导致红巾军声势不断扩大,如今竟然在长江水道上公开劫掠。
曹文海也是脸se大变,站起身来极目远眺,只见前方大约两三里处,一艘大船好像已经搁浅在岸边浅滩,船上黑烟滚滚,隐约可以看到数艘水寇所乘小艇围在周围,人影晃动,纷纷在搬抢货物,人数看来不少。
此时听到惊呼声的吕柔奴也从船舱里跑了出来,神情紧张的拉住牧仲陵的手臂,只是她知道情况紧急,虽然心里惊骇,却是一言不发。
曹文海毕竟久走水路,经验丰富,看到众多水寇正忙着哄抢,而大船又搁浅在江边,并没有堵塞航道,暗忖凭借自己jg湛技艺,c舟冲过去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想那些水寇绝对无法追上自己,当下心里大定,“不用惊慌,大家蹲下去坐好,我们冲过去。”
牧仲陵毕竟身为禁军都虞侯,所谓官兵遇到贼,岂能坐视不理,当下转头对曹文海道:“牧某身负军责,如今水寇在眼前犯案,岂可坐视不理,贵驿稍后靠船过去……”
曹文海心里畏惧红巾军人多势众,一心想溜之大吉,赶紧回答道:“都虞候,你有紧急军务在身,襄yan危在旦夕,万万不可为了些毛贼贻误时机,如若有些闪失,耽误了朝廷援兵,悔之晚矣。”
牧仲陵不由为之踌躇,虽然心有不甘,可听他说得句句在理,襄yan数万x命系于自己一念,实在是不敢拿去冒险,只得闭口不言,不再多说。
看着牧仲陵没有坚持,曹文海赶紧对其他两个船工递了一个眼se,示意他们加把劲,赶快驾船冲过去,远离这是非之地。
两个船工连连点头,频频划桨,快船笔直前行,速度有增无减,指望着能有惊无险的避开红巾贼。
牧仲陵紧紧握着吕柔奴的手,稳稳靠在船舱上,目光紧紧盯着越来越靠近的正被水寇洗劫的大船。
大船横在江边,长约十余丈,属于那种经常可以在长江上看到的运粮船,本来应该堆满船舱的粮食已经全被搬到水寇的七八艘小艇上,运粮船船舱里面已经冒出熊熊火苗。
随着快船慢慢靠近,牧仲陵发现运粮船的船头处已经血迹斑斑,十余具船工尸t东倒西歪的散在各处,而本来被水寇小船帆桅挡住的船尾也逐渐露了出来。
“还有人活着。”
吕柔奴突然指着大船船尾惊声叫了起来。
牧仲陵仔细一看,果然发现一群头系红巾的水寇各举刀枪,站在各自小船上,将一艘小舟团团围住,加起来大概有二三十人,个个大呼小叫,跃跃yu试,隐隐约约听到什么小娘子出来的粗言hui语。
远远看去,被围住的小舟不大,不到两丈长,造型独特,明显有别于长江之上普遍见到的舢板小船,小船中部有一个门窗紧闭的小小船舱,大概只可供两人休息,外部装饰颇为雅致清净,挂着水蓝se的布帘,看样子船舱内应该是nv眷。
一个青衣壮汉立在船上,好似铁塔一般,牢牢堵住舱门,他手上并没有兵器,只是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四周不断叫嚣的红巾贼。
牧仲陵本来已经打算就按照曹文海的意思冲过去算了,但是此刻眼看有人幸存,便立时有了搭救之心,自忖水寇不过二三十人,凭自己久经沙场的格斗经验,要对付一群乌合之众应该没有什么问题,连忙向曹文海叫道:“麻烦贵驿把船靠过去,救人要紧。”
曹文海大惊失se,眼看着自己的快船很快便可冲了过去,绕开这群心狠手辣的红巾贼,见牧仲陵还想自找麻烦靠过去救人,不由慌神了,“都虞候,水寇人多势众,我们……”
牧仲陵抢过话头,“区区水寇,我自可应付,无须担心,贵驿靠船即可,否则牧某必不罢休,治你之罪。”
曹文海心内一沉,肚子里顿时把牧仲陵祖宗十八代都给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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