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痛还是强忍着恶心,仙尊始终咬着唇,脸色苍白,他又想起梧桐山幻境里的事,颤抖着伏低身子,似想从温枫良那儿讨个吻。
温枫良别过头,竟是看也不愿看他一眼。
他痛的狠了,眼神带上狠厉,手腕一翻,灵力幻化的匕首横在温枫良咽喉。
“不想死就亲我。”
温枫良瞪着他,他气息不稳地笑了声,重复道:“不想死就亲我。”
握着匕首往下压了压,逢霜道:“本尊耐心有限。”
喉间传来刺痛,温枫良被他激得犯了倔,冷漠道:“你大可杀了我。”
逢霜呼了口气,冷汗从鬓角一滴滴往下坠,他摸着温枫良眉眼,低声开口:“杀了你,将你魂魄禁锢在木偶中,做一个只会听本尊话的傀儡也不错。”
“本尊做得出这种事,”
温枫良打了个寒颤,终是服了软。
窗外虫鸣声声,屋内烛影摇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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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翌日,温枫良睁开眼,尚且朦胧的睡眼对上一张熟悉的脸庞,几乎是瞬间就被吓醒了。
逢霜怎么在他床上?
昨晚发生的事情慢慢在他脑中浮现。
他小心翼翼拈起一角被褥,只看了一眼,立刻如被火烧般松开,双手捂着脸无声哀嚎。
温枫良心情复杂地转过头。
仙尊睡的很沉,温枫良起身这么大动静都没惊醒他。
他怕冷般蜷成一团,睡梦中也皱着眉头,似陷入了噩梦,哪还有半分拿着匕首逼温枫良亲他的气势。
看了逢霜一阵,温枫良别开眼——逢霜肩头凝着血色的牙印看的他很不舒服。
昨晚他气愤之下,丝毫温柔都没给,逢霜全程咬着唇,脸色因疼痛和恶心白的像张纸。
好几次他都以为逢霜坚持不住要将他扔出去,没想到逢霜只是将额头轻轻搭在他肩上,又偏头向他讨吻。
仙尊皮肤雪白,肩颈线条流畅漂亮,他没忍住咬了上去,深深的两个牙印,渗着血。
逢霜吃痛,却断断续续笑出声来,沁着冷汗的手指抚上他眉眼,含糊不清说了句话。
当真是个疯子。
夜深人静,几粒星子缀在深蓝色天空,窗纸映出摇晃的烛火,帐中突兀响起半声闷哼,以及压低的,混着痛楚的笑。
温枫良推开身上人,抬腿下床,一双手从帐幔中伸出,精准无误握在他伤口。
“疼?”
仙尊明知故问问他,他唇角噙着笑,眼神冷漠:“仙尊给的,再疼我也得受着。”
逢霜注视着他,他道:“仙尊若不解气,大可再咬一口。”
“或者如先前那般,给我一剑也可。”
逢霜放开他,他穿了衣裳借着烛光给手臂上药。
距他们“新婚之夜”有半个多月了,最初温枫良日日避着逢霜,可他人在青羽宫,哪里避得了。
白日还好,他往铸铁室一躲,也算是得了短暂清静,可以什么都不用想,专心致志抡昆吾锤。
一到晚上,他就能看见一身白衣的仙尊出现在门口——等他。
他不明白,分明逢霜对这种事恶心到想吐,却还要经常与他缠绵,当夜也不许他离开,非要睡在一张床。
结果就是他夜里渴醒,总能见仙尊一脸忍耐,僵着身子一言不发盯着他。
他被吓得好几晚睡不着,一闭眼脑中全是做过的噩梦,他嘴皮子都快磨破了,才让仙尊同意他睡地上。
今晚逢霜不晓得又发什么疯,在他胳膊上狠狠咬了一口,弯着染了血的唇,笑着说:“你逃不了。”
仙尊很美,尤其是在这种时候,长发散在身后,衬得皮肤愈发白了,眼尾一抹桃花红,眼中隐隐约约含着水光,居高临下俯视着温枫良,有种锐利刀锋之上开了朵纯白柔软的昙花,令人惊艳的同时又带着脆弱易碎之感。
可温枫良只感到恐惧和无力。
温枫良起身后,逢霜也披上衣裳,身形微踉,步伐急促行向偏房,温枫良抹完药自顾自取了水清洗,把要换掉的被褥叠好放到床尾矮凳,等明日清晨拿出去,用水洗了,再拿灵力烘干。
仙尊嫌弃被褥有味,脏,不愿意继续用,也不愿意交给下人清洗,干脆一把火烧了,烧完给杜瑄枢传音要新的。
清岳仙宗家大业大,仙尊珍贵的法器丹药一大堆,自然不会心疼几床被褥。
温枫良不同,他所在的空梧派很穷,见不得这般浪费。
再说了,仙尊用的被褥,都是顶好的料子。
温枫良试探着跟逢霜打商量,被子他洗,逢霜付他相应的灵石。
仙尊应允,于是每晚他俩厮混完,仙尊到偏房去吐,他收拾床榻。
不多时,仙尊白着脸回来,到屏风后头沐浴,温枫良将仙尊要换的衣物、干净干燥的巾帕并着香胰放到仙尊触手可及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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