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人到之前,我会盯好他。”
为了防止出岔子,唐孝理派周决带队前往南山市,务必将吴末带回来。
陈争再次来到湖韵茶厂,当年六个失去孩子的家庭,如今只剩下劫后余生的周霞、曾红、汪万健还住在职工单元楼里。短短一个月,周霞更显老态,看到陈争的第一反应是:“我们屏屏是不是有消息了?”
陈争问:“你有没有在家里提到过去南风制药工作的事?”
闻言,周霞短暂地呆立,不久爆发出哭声,“是我不好,我不该听吴末他们的鬼话!不然屏屏也不会丢!”
“药厂和严屏失踪有关系?”陈争忙问。
周霞激动得浑身颤抖,缓了好一会儿,摇头,“和药厂没关,但和我,和老严都有关!我们钻到钱眼子里去了,非得跟着吴末干,天天不着家,要不是这样,人贩子也钻不了我们家的空子!屏屏很反感我们去药厂,还和我们吵架来着,我们应该听她的啊!”
陈争听出蹊跷,“等一下,严屏为什么反感你们去药厂?药厂有问题?”
“她不喜欢药厂,小孩子,对药啊病啊什么的,都很反感吧。”周霞回忆,严屏从小就是她贴心的小棉袄,长得漂亮,性格开朗,和家人、同学关系都很好。当年茶厂效益越来越差,家里有些捉襟见肘,严屏读高中,校园里难免有攀比,但严屏从来不会回来跟他们要什么。周霞却看在眼里,心里一天比一天着急。
工人们都说,茶厂可能维持不下去了,倒闭之前会大规模裁人。这对在茶厂干了半辈子的工人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周霞和丈夫老严商量,要不要主动离职,拿补偿金,出去学人做生意。
老严叫她先别着急,他打听到吴末等高层准备搞一个药厂,分担茶厂的压力,说不定能把茶厂盘活。周霞不懂,但只要有钱赚,她就愿意尝试。
果然,不久后吴末搞药厂的事传出来了,吴末和另外几个茶厂的高层到处给工人做动员,承诺第一批加入药厂的工人全部有分红。周霞觉得继续待在茶厂也是死路一条,积极响应,比老严行动得还快。
在其他工人眼里,他们这些愿意跟着吴末干的都是异类,她没工夫管别人的眼光。说到底,大家虽然都是工人,但路是不一样的,等她将来赚到钱,这些人羡慕她都来不及!
她和老严都没想到的是,屏屏居然也反对他们去药厂工作。
那个周末,周霞特意买来一只鸭子,做了严屏最喜欢的酸萝卜老鸭汤。严屏本来吃得开开心心的,得知父母成了药厂的工人,严屏脸色顿时就变了,“爸,妈,你们千万别去药厂!”
周霞不解,“为什么啊?闺女,你是不是也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了?别信,他们就是自己没胆子,还要拖咱们后腿!妈跟你说,茶厂以前是挺好的,但早就不行了,继续在茶厂干,咱们一家都得喝西北风!”
严屏着急道:“妈!你就听我的吧,药厂真的不能去!茶厂实在不行,那就换个工作,反正药厂不行!”
周霞脾气上来了,“你个女娃子,不好好学习,还管起你老娘来了?这药厂啊,我和你爸还去定了!你也不看看,你的学费生活费是谁出的!”
严屏少见地顶撞道:“是你们出的又怎么样?你们就一定是正确的吗?”
“你!”周霞气得扇了严屏一巴掌,老严连忙将两人拉开,护着女儿,冲周霞吼:“你这是干什么啊!”
周霞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打了严屏不久就后悔了,敲开严屏的房门,给她削水果,耐心地问:“屏屏,你今天是咋了?为啥不愿意爸妈去药厂啊?”
严屏双眼通红,半天没说话,“妈,你别去,真的别去,我听说药厂很危险。”
周霞心顿时软下来,“药厂能有啥危险的。”
“都是,都是化学品。”严屏说:“我们学校有人上周做实验,把眼睛都炸了。”
周霞安慰女儿,“不会的,那是你们小孩儿没有安全意识。”
最终周霞也没有听严屏的。严屏失踪后,周霞非常自责,全副心思都放在寻找严屏上,哪里还顾得上去药厂工作。
陈争听完,觉得这其中问题不小,“严屏以前激烈反对过你们做某件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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