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池嘴上不停,手上也没让炮火慢下来,“你们看我干什么?干金乌啊!”
直升机在空中连续倾转,眨眼间已经到了陈争的射程内。梁岳泽不再使用无线电,三艘游艇中的其中一艘高速冲刺。
“不好!它要跑!”李东池喊道:“真的金乌在那艘上面!”
“不,那只是个诱饵。”陈争瞄准a10号上的舵手,“李队长,和我打个配合吧。”
李东池茫然片刻,看到陈争打出的手势立即明白了。游艇的机动性非常强悍,总是能够躲过远程火箭弹,但狙击子弹就不一样了,它的威力虽不如火箭弹,却能够精准拿下整个游艇的大脑。舵手为了保持高机动,几乎是暴露在狙击手的视野中,但有防弹玻璃的阻碍,子弹打进去弹道会变向,难以命中目标。
“小文弟弟,你陈哥命令咱们出发了!”李东池磨着牙,在直升机到侧倾的瞬间连射,而这次炮口瞄准的却不是游艇本身,而是驾驶舱另一侧的海面,激烈的连续爆炸震撼着防弹玻璃,巨浪更是将游艇猛烈地挤向右侧,陈争扣下扳机,子弹打碎已经不堪一击的玻璃。
“来了!”李东池再一吼,一连串炮火再次将游艇逼高,在剧烈的晃动中,陈争二次狙击,枪声响起之时,舵手像是断线的木偶,趴在操作台上的血泊中抽搐。
失去舵手的游艇顿时“断电”,不再有机动性,直升机的火龙终于准确地抓住了它,如同一刀从天而降的战斧,当空将艇身和海浪劈成两半!
“我们——”李东池双手离开操作杆,正要手舞足蹈,瞳孔骤然紧缩,六枚火箭弹像一张天罗地网扑向直升机。
文悟双手青筋暴起,还想力挽狂澜。但陈争在千钧一发之际做出判断,“跳——”
直升机出事没有跳伞一说,但此时在海面上,不跳一定会死,跳了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陈争跃出舱门的一刻,汹涌的气流几乎堵塞了他的呼吸,他在急速下坠,身体被咆哮的大海吞没的瞬间,火箭弹击中直升机,海洋上空炸开极其宏伟的烈焰!
直升机中的弹药二次爆炸,无数碎片在黑色的浓云中随着火球被抛出,比最盛大的烟火还要震撼。
人、游艇仿佛已经消融在海水中,变成了灰烬,卢贺鲸在直升机上目睹了这骇人的一幕,下令追击,无限的火雨与爆炸的尘埃一同降下,偷袭的“量天尺”游艇断作两半。
陈争沉入海中,沉重的海水将他像深渊拉去,冰凉、窒息像冻土掩埋着他的身体。他在短暂的失神后猛然醒了过来,睁开双眼!他的任务还没有完成,金乌落水,但还未死去,他不能再让梁岳泽逃脱!
他用力拨开海浪,目之所至,是逐渐下沉的游艇残片,是重伤濒死的“量天尺”雇佣兵。梁岳泽呢?他不断改变方向,在幽蓝寂静的海下急切地寻找。
忽然,他看到一个挣扎着往前游动的身影,他不会认错,那是梁岳泽!
他们之间隔着不近的距离,又是在海下,海水阻力太大。陈争浮起,氧气灌进肺腑中,再次扎进海中,奋力追了过去。
前方还有“量天尺”的游艇在搜救,梁岳泽只要游过去就能脱险。陈争几次上浮,拼尽全力破开激流,伸出右手,抓住了梁岳泽的右脚。
梁岳泽惊惧转身,用力蹬踹陈争。陈争借着拽住他腿的力量,浮了过去,左手掐住他的脖子,右手狠狠击向他的面部!
梁岳泽痛苦地吐出一串气泡,双眼充血,抽刀刺向陈争。陈争根本没躲,锋利的刀刃撕开手臂的皮肤,鲜血顿时散开,像一片粉红的薄纱。
陈争膝盖顶向梁岳泽的咽喉,梁岳泽当即脱力,刀被海水带走。他双腿绞住陈争的身体,手指捅向陈争的双眼,海水的阻力成了他的帮手,陈争竭力向左边避开,脸上被抓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陈争踹向他的胸膛,又赶在他之前划动海水,顷刻间逼到他近前,抓住他的头发,拳头再次在静默无声的空间中砸了下去。
一下,两下……
海水温柔地阻止着暴力,但陈争的力气却一次比一次大,梁岳泽在他手臂的禁锢中徒劳地挣扎,双腿猛烈下踩。但陈争没有松手,打到最后,血腥包围着两人,越来越浓重,像是死神的帷幕。
梁岳泽不动了,陈争的手臂也再无力气,梁岳泽歪斜着向下沉没,带着一条鲜血绶带。陈争想要浮上去呼吸,但是手臂已经无力再推开海水。他张开嘴,吐出长串气泡,肺里的空气被挤压排空。他望着越来越远的海面,头朝下栽倒了下去,粉色的海水温柔地将他拥抱,缓缓抬起他的手,仿佛体贴地帮助他向这个世界做最后的告别。
意识逐渐混沌,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暗淡,海水捂住了他的耳朵,他吐出最后一口气息,什么都听不到了。脑海中闪回无数明亮的片段,像是指引着他从容地离开这片深海,奔赴死亡。他已经完成任务,无愧于这身穿了十数年的警服,无愧于洛城市局刑侦队长的职责。
但是有温暖的眼泪从他紧闭的眼中淌出,他还是舍不得,眼前浮现出熊熊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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