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陆云恒出现,打断了所有。时空错乱,日历迅速滑动,直接到达今年年末。大雪纷飞,灯光璀璨的院落,星星灯环绕在树丛,闪闪发光,如同被乌云遮住的星光。江淮序穿着咖色大衣,站在树下,搓着手掌,等待她的归来。“鱼鱼,我喜欢……”一阵雪花落,惊扰了江淮序的表白。下一秒,陆云恒出现在她家门口,“鱼鱼,我回来了。”乍然,“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温书渝猛然惊醒,绷直身体。梦还能相连,晚上做到一半的梦,白天竟然接上了。温书渝手背贴在额头上,她怀疑,她也病了,阳后综合征。不然,怎么会频繁梦到江淮序。回头草是不会吃的,至于窝边草,她也没有吃的打算。温书渝收拾好衣服,“什么事?师姐。”孟蔓推开门,“当事人林思洛提前来了。”林思洛是之前家暴案的当事人,上次未能成功判离,目前正在准备上诉。她的老公,戴着一副眼镜,外表看着老老实实,与刻板印象里会家暴的男人不一样。曾经,林思洛也是被他的外表欺骗了。盛夏季节,林思洛穿着长袖长裤,手中握着一杯热水,“温律师,我还能离成吗?”任谁折腾了,这么久,都会丧失信心。温书渝握住她颤抖的手,给予她信心,“会的,一定会的。”“这是新的验伤报告,我去做过鉴定了。”林思洛带来了一沓资料。温书渝不敢打开,眼前瘦瘦弱弱的一个女生,怎么多年是怎么承受住的。“好的,这次我一定会让你成功离婚。”林思洛站起来,“嗯嗯,谢谢温律师,不打扰你午餐了。”温书渝扶稳她,“你还好吗?”“我没事,我回去上班了。”林思洛露出苦笑。送走当事人,温书渝看着新的验伤报告,着手准备上诉的证据。红肿的膝盖、青一块紫一块的手腕,额头上留着缝针的痕迹。疤痕可以淡化,但是心头的伤又该如何治愈。她的鼻头泛酸,努力控制住自己,才不让自己落下泪。太阳如常升起,又如常落下,日复一日,幸运的是,林思洛还能看到。温书渝怕,怕林思洛如新闻里的当事人一样,她要尽快打赢这场离婚诉讼案。收起黑色的档案夹,温书渝离开了事务所,身后的影子变得沉重。夜幕降临,乌云低沉,似乎要落下暴雨。温书渝驶入城市次干道,车少人少,透过后视镜看到有辆黑色的轿车,一直和她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从事务所门口开始,不是她有被迫害妄想症。慌乱之中,温书渝拨通了通讯簿的 老公江淮序立刻警觉, 第一时间安抚温书渝,“鱼鱼,别怕。”拿着电话出了会议室。纵然心里万般焦急, 江淮序语调保持平稳, “老婆, 不怕,你现在到哪了?”听到他的安抚, 温书渝像抓到一根浮木,往窗外瞄了一眼,“云山街, 由西向东行驶。”这条路她每天都走,再熟悉不过。路边几乎没有行人, 寥寥无几的车子从她身边驰过,后方的黑色轿车贴着她走。江淮序打开地图, “前方路口右转, 往枫林大道上开,主干道上车多, 他不敢乱来,我马上到,别怕, 鱼鱼,我在, 电话不要挂。”温书渝听从他的安排, “好。”听筒里传开窸窸窣窣的声音, 以及江淮序焦急的交代的声音。
“谨南, 剩下的你来和他们碰,我去找我老婆。”“那你快去。”宋谨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看江淮序的脸色,明白一二。面对再大波折都面不改色的人,一个电话过来,面若土色。音色里夹着颤抖。宋谨南认识江淮序五六年,第一次见到他如此慌神。电梯缓缓而下,江淮序摸摸口袋,没有带车钥匙,回转身去办公室。一低头看看手心,钥匙一直拿在手里。黑色皮革上浸了汗液。慌乱至此。江淮序跑着到达地下停车场,发动车子,向枫林大道驶去。一连几个别怕,何尝不是和自己说,不要怕,要稳住。庆幸于自己让温书渝改了备注,名字前面加上a,保证他在最上方。江淮序一脚将油门踩到底,恨自己不能立刻飞到温书渝身边。错过了晚高峰,城市道路一路畅通。霓虹灯飞速向后闪,幻成一圈圈模糊的光晕。阴沉的天,如密不透风闷热的蒸房,雨始终落不下。听筒里只剩下“滋滋滋”的电流声。时间过去一刻钟,江淮序问:“鱼鱼,现在怎么样?”似是普通问句一般。纵然他心里万般着急。“还在跟着,马上出城了。”透过后视镜,温书渝看到,后方的黑色车辆始终跟着她,一度伺机贴近她的驾驶座。温书渝想过甩掉对方,奈何对方跟的很紧,甚至不惜闯红灯。差点酿成大祸。距离保持的很巧妙,远了就跟进一下,近了就退开一步,如此熟练,像是长期从事驾驶工作的人。江淮序在路上寻找熟悉的白色汽车,蓦然,在一个路口,“我看到你了,你正常开,速度放慢。”枫林大道是一条城市快速路,前方很长一段没有交叉路口、没有红绿灯,是个逼停的机会。找准时机,温书渝变换到最外侧车道,轻踩刹车,仪表盘指针缓慢下降至30码。江淮序用余光观察后方车辆,“鱼鱼,听我说,我到你旁边了,我喊三二一,你迅速加速,油门踩到底。”温书渝点点头,“好。”“3、2、1。”江淮序的嗓音沉稳,自带安神功能。倒计时结束。顷刻的安静过后,温书渝耳边传来汽车轮胎摩擦的“刺啦”声,以及汽车撞击的声音。像小型爆炸。是江淮序的黑色车子,横亘在两车中间。温书渝紧急踩下刹车,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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