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好些天,我都没能走出那个房间。房间的时间被续了一次又一次。她看我的目光,也逐渐从带有阴郁的痛恨,变成了平静无波的讥讽。不知道她在嘲讽什么,算了,我又不在乎这个。当然,事实上我并没有被绑住,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见她的时候,我都觉得我不应该走。可能是被她弄爽了吧。其实也不是没有其他的可能,那就是,我的确喜欢她,甚至比我想象的要多的多,我又不傻。但如果真是这种可能的话,我觉得我应该跑的再快一点,而不是到现在还赖在这里蹭吃蹭喝。具体为什么没跑?这个问题,以后再想吧,慢慢想,我觉得我脑子有点痛。她又来了,她似乎很怀疑我为什么没走,眼睛里没有别的情绪,我看出里面只有一点恼恨,但她还是从善如流的脱了衣服去洗澡,这些天我们轮流洗,偶尔一起洗,但今天显然不同,她的兴致并不高。几乎在触碰到筱沁苒的那一瞬间,我就有点恍惚了,我觉得那张脸,我不止在这几个日夜里看过。一点点模糊的记忆就这样闪在了我的脑海里,我不喜欢那些画面。头疼。我不想想了,所以我又咬了她,怎样都不能让自己不舒服。她好像有一点喜欢我,真可悲,喜欢我才是她这辈子遇上的最倒霉的事吧。第七天,刚好一周,我发现了她的秘密。就在这一天,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在一个装饰粉红的房间里,瞧着并不像一个很正经的房间。然后她来了,一开始只是静静的来到我身边坐着,但没一会儿就撇过眼问我:“做吗?”梦里我好像很熟悉筱沁苒,我应了一声好,她就迫不及待的亲吻我,我竟然任由她亲吻我的唇,咬上我的脖颈。我们做了,和这些天无数个夜晚一样,疯狂,缠绵,在倾听对方那轻轻浅浅的喘息时,在那摇晃的暖光中,在那满腹的虚情假意中,我们在彼此身上留下最深的痕迹。梦里的时间并不稳定,好像过了很久,又不太久,她绑了我。眼神那样的恐怖,原本清淡的侧脸在灯光的照应下竟然显出几分阴戾,说实在的,她原本就没有长着一张很善良的脸。她的手挪了挪,落到了我的脖子上,然后缓慢的收紧。“找、到、你、了。”好奇怪。我有点呼吸不过来了,这个梦好真实,真实到我感觉我真的要被她掐死在那里。“哈……哈……呼……”我醒过来,那股窒息一样的感觉却好像仍旧伴随着我,我拿着我从筱沁苒包里面翻出来的盒子,我打开了它,里面是一张照片,我的照片。我认为她是故意想让我知道的,可是再让我去想为什么,那就有点为难我了。我翻来覆去的瞧,其实那张照片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一张我在咖啡厅里坐着的照片,但我只要看着它,头就像千万块巨石在神经上压着一样痛,血管里突突的跳,痛的让我想撞墙。我好像明白她为什么说我以前很随便了。因为我从前记得她。这次不是我们的第一次重逢。“你翻我东西了。”她坐在床边,一开始什么话也不讲,再次开口就是问我这个,不过我听出来了那不是什么疑问句。“嗯。”我懒懒的回她,后来想了想,搜肠刮肚,但在我空空荡荡又痛的要死的大脑里,我只能找出一句话:“对不起。”除了这句话我真不知道我还有什么能给的。我知道我不应该翻她的包,就算那是她故意的。“想起来了吗?”她又在问我了,其实我心里知道我一定跟她有其他关系,但是越是想,我就越觉得无所谓。“想不起来,那就做吧,我等你想起来。”
她握住我的食指,凉凉的,汲取着我的温度,好像在我们接触的时候她就已经准备把地狱带给我。“你真的想让我想起来吗?”“什么?”我伸手抚摸着她冷淡的眉眼,那些混乱的记忆就又开始在我大脑里横冲直撞,好像无数双手,要把我拖入泥潭。我扯了一下嘴角,看着她紧蹙的眉头,我却越来越想笑。“你只是不甘心只有你一个人记得,对吧?你的痛苦和不甘,全都只是来源于你自己,跟我有什么关系,反正你也不是很纯真无瑕的喜欢我不是吗?”是啊,我想起来了,尽管只有一点点,筱沁苒,你满意了吗?讨厌的记忆,讨厌的筱沁苒,唯独不讨厌的是她的吻,和最初的吻不一样,或痛恨,或恶毒,我总听着她在我被她带入极乐时疯狂的呢喃着,她诅咒我,但又可爱的不知道该诅咒些什么,她不会讲脏话,烂的只有我而已。所以为什么……一夜情,只要睡一次不就够了吗?为什么要爱我,就算是爱我,也一点也不纯粹,这样也能被称之为爱吗?这样也可以……这样也可以,支撑着你一次又一次的来找我吗?好讽刺。“……”她突然蹲下身子,眼底是尖锐的讥讽,我忽然就觉得有一点不太对劲。“你说的对,我是有目的,可是像你这样的人,像你这样……像堆在垃圾堆里散发着腐臭的死老鼠……”她突然咬牙切齿起来,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好像淬了毒,在她那张漂亮到极点的脸上露出这样恶毒的表情,既割裂,又让我觉得很难受:“蒋涵西,你凭什么忘了我?你这么恶心的人,就应该生生世世的跟我绑在一起啊,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这样的人,你怎么能忘了我…爱?我们这样的人配谈爱吗?只有和你在一起我才能摆脱掉那该死的自我厌恶感,因为你够烂,要不是你总是擅自忘了我又逃跑,我早就把你绑在这儿了。反正除了我,没有人会真心爱你了,不是吗?只有我才这么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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