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半生,所有的回忆都是关于她,一颗心全都被她占满,再也空不出半分来。
知道她现在在西南一切安好,心中便畅快些。
只是在这辽阔大漠,一想到她,心中不免觉得寂寥。
最后,我还是在回信上多添了几个字:得空便去看望于你。
未曾指名道姓,也许焰焰会高兴的拿着信件说二舅舅被她说动了,会像月儿小时候那般一脸骄傲。
这几年,我利用巡察的名义不知道多少次往返西南,站在百草谷外。
却一次都没有告知她。
西南边关和云州边关只要沿着大漠边上很快就能到,都是在一条线上。
这么好走的路线,我却觉得和她隔着千山万水。
过去没有透露半分的情义,如今她已经成了婚,有了孩子,便更加只能埋在心中,永远都不得道出。
将信交与手下寄出,我便开始期待见到她该说什么,我准备正想要给她带些什么去西南,还要给她的两个孩子带些礼物去。
我打算将手中的军务都处理好后,便去西南看望她,没想到我们会这么快就要见面。
过了两日,京城就传来急报,皇后病重已经是弥留之际。
我听到此消息猛然站起身来,而后缓缓坐下,心中一阵伤感。
青虞长姐,终是心病难愈。
我开始担忧月儿,她和长姐情同母女,长姐若是走了,她该有多难过。
我立即安排了人马,将边关之事交与副将,一切处理得当后,我连夜前往西南。
在半路上便和宋川将军的人马相遇。
宋川要镇守西南,不能久留,将人都交给我后便返回了西南。
我看着三年未见的月儿从马车中出来,她还是和过去那般,除了脸色比过去好了许多,没有半分改变。
此时,她那张艳丽的小脸上满是泪痕。
她扑倒我怀中,抽噎道:“二哥哥,阿姐,阿姐她是不是真”
看着她难过的模样,我心痛难忍,只能拍着她的背安慰:“阿姐她会好的,一定会好的。”
其实我们心中都明白,长姐的病已经药石无医,这并不是突然就病重,而是早就埋下了病根。
为了能更快的赶回京城,我们一路都未曾停歇。
月儿忍着身体的不适,说什么都不肯停下来。
长姐还是走了,她吊着最后一口气,只是为了等到月儿回去。
长姐走的那日,除了月儿谁也不肯见,就连自己的儿子小麒麟也是不肯见的。
安排好长姐的后事,月儿生了一场大病。
这场病来势汹汹,我放心不下,去往了西南。
所有人都在照顾着她还有最小的孩子月夕,懂事的月朝总是一个人坐在院子里。
我站在院外,看在坐在秋千上自己玩的小月朝,仿佛看到了儿时的小月儿,她也是时常这样一个人坐在院子中,或是待在屋子里,看着窗外发呆。
我走到月朝面前,摸着她的头柔声和她说话:“焰焰,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月朝摇晃着双腿,奶声奶气道:“阿娘病了,我不能让爹爹和外祖母他们再分心照顾我。”
才三岁多的月朝懂事的让人心疼。
我想起小时候的月儿,因为怕姑母担心,总是能一口气将那些难喝的药喝完。
但每次都是边掉眼泪边喝,有时候能忍住,喝完就藏起来哭。
我将月朝带去了边城,教她骑小马,带着她巡营。
等月儿好起来后,我又回到了边关大漠,一切如常。
我总是不敢和她见面,和她多说几句话,我怕一说话,心中的情感就再也遮掩不住。
月朝想要拉着我手去见月儿,最后我还是只是站在院外远远看了她一眼。
她抱着一岁的月夕,笑的是那样开心。
这副画面,也经常出现在我的梦中,而她,是我妻子,抱着的是我们的孩子。
而后十年,我都不再去往西南,经过青虞长姐之事,母亲怕我也走上长姐的老路,来到边关哭着劝了我几次。
母亲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子,我不忍见她伤心。
思虑再三,我答应了母亲,去相看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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