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明明也是极想要追求真相的。
但为何看见天帝无视其他宝物、这一路只急着找镜子的样子,一想到对方这是急着证明他们之间没有关系,自己就会不开心。甚至是有些生天帝的气呢?
生气是无能者的表现。
戚葭有时候佯装愤怒,但没几次是真的动怒,动怒也是发过火就算完事,从不曾似今日这般不开心、情绪低落过……
更何况他还明白,自己这样完全是在迁怒虞白溪。
有点吃不下去了,没有继续拿食盒里的糕点,席地而坐的俊美青年改换了个姿势,变成抱膝而坐。
寻常时戚葭以人形出现在众人面前,也多为风度翩翩的贵公子仪态,举手投足都透着经得起考究的慵懒。
可此时忽然抱膝而坐,便瞬间让人想起他为鹦鹉时,将自己缩成一团的样子,骤然变得甚是可怜。
就坐在他旁侧的虞白溪身体一僵。
之后天帝抬手,在二人身边留下一道禁制,避免被路过的人听见声音。
虞白溪才说:“本座来找乾坤镜,从来不是为了证明你怀没怀。”
“哦?”戚葭听后抬了抬眼睫,又仰起下颌正冲天帝,一笑:“那原是本君连这都不值得了?”
虞白溪:?
“……乾坤镜虽为仙器,但世间少有人知,若其与鉴天镜一同炼化,便会合成神器——太古玄虚镜。”
天帝烟蓝色的眼底写满沉静:“本座要的是那一面神器。”
戚葭:“……”
……
原来是为了神器!
如果是这样,那这一切就解释得通了!
毕竟世间只有八柄神器,而虞白溪似乎是在收集它们……
“本君就说嘛。”
一瞬间什么都懂了,眉梢重新染上笑意,将自己抱成一团儿的手臂也舒展开来,俊俏的年轻公子笑靥如花:“堂堂天帝陛下,怎么会就为了跟我较劲儿、证明我没揣崽就这么急的走这一趟,那不是太因私废公了!”
虞白溪:“……”
小胖啾忽然笑了,虽不确切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虞白溪深切感觉到,先前一路上蔓延在他们之间的、不知名的别扭气息便就此消失不见了。
戚葭的感染力一向很强。
即便变成成熟稳重的人身,他叽叽喳喳起来的模样,也很容易勾得人心情愉悦,恨不能同他一起发笑。
天帝抬眸看向手舞足蹈的青年,灰蓝色的眼眸发亮。
片刻后,又骤然察觉有哪里不对:“因私废公?你一直都是这么想本座的?”
虞白溪压低了嗓音。
“……啊?”
明媚的表情消失,戚葭唇角还残留着笑意,语气却开始发虚:“没啊……我就是相信陛下,才问的啊……对!我就是觉得陛下英明神武,海纳百川,不可能是那样冲动较劲的人,所以特意问你的!”
说到后面,戚葭越说越觉得是这个道理。
虞白溪沉默地听他应对,倏地又掀起唇角,也不愿与他计较,只低声评价道:“惯会胡说八道。”
第39章
崇德向善
戚葭又笑了, 没有反驳,而是顺势换了个话题:“对了,那太古镜怎么被分成两面镜子了,有一面还被遗落在上古秘境?”
即使化为人形, 戚葭虚心求教时的模样也认真得可爱。
天帝长睫向下一折, 缓缓道:“乾坤镜与鉴天镜自有记载时起便是分开的两柄仙镜, 究竟为何会如此已不可考。这万万年来, 历史并非是连续的,这个你读四界简史应该已经知晓。”
“嗯嗯。”戚葭真诚点头, 表示自己知道。
天帝侧眸看了他一眼, 又稍微瞥开视线:“……大约二十万年前, 上上任玄镜仙人在此陨落, 遗落众多宝物于这秘境之中, 其中就包括乾坤镜。”
“啊, 这个我也略有耳闻, 不过我听说的版本,怎么是玄镜仙人在此飞升?还以为他成神了呢……”
虞白溪缓缓地摇了摇头:“近百万年来四界都无人飞升成神,‘飞升’已经有了另一种解释,便是身归天地。”
“……”
戚葭稍稍一顿, 思考道:“却也说得通, 一即是全、全即是一,谁说身归天地不是一个好的去处呢。”
虞白溪听得勾了勾唇,忽然肯定说:“你一向通透。”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
戚葭还算满意地“嗯哼”了一声, 斜眼看了看天帝, 顺便露出了个明媚的笑容。
天帝:“……”
再度瞥开眼。
“不过那神器究竟有什么用?”
戚葭又问:“我怎么感觉也没什么用?他们说的那个很厉害的魔冰轮, 我从未见你用过。”
“神器,可以戮神。”虞白溪低沉着嗓音, 却字字铿锵。
“戮神?……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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