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一刀喝完了汤,就回屋拿了她的罗盘继续上路,恰好正东面就是窗户的位置,告别了阿情,朝着窗户就跳了下去。
朝东又走了半个多月,一路上没遇见一个男人在她的正东路上。
狗一刀不免有些泄气,恰好前面有家茶棚。
如今天气越来越冷,每日睡在山间丛林,露寒霜重,狗一刀也难免有些吃不消。昨日又下了雪,狗一刀缩了缩身上的夹袄,朝着茶棚紧走几步。
茶棚里长久坐着两个大铁壶,保证热水能及时供应,出来的热气烘的整个棚子里透着温暖。
进了茶棚,浑身暖和不少,狗一刀看了下罗盘,东面的位置没一个人坐。小二过来招呼了声,领着狗一刀朝着唯独剩下的那个面东的桌子坐下。
狗一刀叹了口气,难不成自己的缘分还真是那个菊花脸的老头?
“客官喝什么茶?”
“随便泡碗清茶就行,要滚滚的热水,再来碟豆子。”
狗一刀吩咐完,就低着头不言语,眼睛却悄悄打量起周围喝茶的人。这个天还在外面跑的,多是江湖客,寻常百姓这个时节都在家里窝冬。
北面那桌人外衣上写着万胜镖局的字样,几个人看似轻松饮酒,但狗一刀看得清楚,他们的脚始终没离开过桌下的那几个木头箱子。
这群人说话声量不低,侧耳一听便听得清楚,“哎,可怜何玉林,混了那么多年,总算做了瓢把子,就那么死了……”
另一个人谨慎的环顾四周,拿手肘拐了拐方才说话的人,“我们过着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不就是为了让家人好过些嘛,何玉林虽然死了,但香帅给足了他家银两抚恤,也算是对得起他们了。”
几人一阵沉默,不再说话,又闷头大口喝了几碗酒。
西面那桌人讨论的竟也与楚留香有关。
“听说楚留香也要去为玉剑公主送嫁?”
“他必定是要去的,就算不是为了送嫁,他也会去的。听说史天王派出了他最得力的手下白云生去接香帅前去观礼。如此香帅又怎么会不去?”
“言之有理,这江湖之中,哪里的热闹都少不得他。”
“听闻前些日子玉剑公主私下里也在找人寻他。”
“寻他做什么?”
说话的人刚问出这个问题,似乎又即刻反应过来,一拍脑门,和同桌几人相视一笑,“女人找他,还能为了什么?”
一人端起酒杯,像是已经了然所有事情,轻抿一口酒后,啧嘴摇头,“那史天王虽说称霸海域,但听闻样貌丑陋,壮硕如熊,玉剑公主下嫁于他心里怎么甘心,也不知道玉剑公主长相如何,听闻她从未出过山庄半步。”
又一人状若可惜,摇摇头,“真是可怜了玉剑公主,难怪她要提前找楚留香松快松快。”
“咱这下面可也不见得比楚留香的小,玉剑公主找我们哥几个不也行。”话一说完,几人凑在一起猥琐一笑。
狗一刀偷听到这里,转头看向几人,带着几分好奇,“什么叫松快松快?”
几人没想到自己的闲篇会被旁人听去,狗一刀忽然出声让几人吓了一跳,正要发怒,又听狗一刀道,“玉剑公主不愿意嫁给史天王吗?”
实在是狗一刀的语气过于真诚,眼神透着不谙世事,几人只当她未经人事,确实不懂,便出声解释,“自然,玉剑公主出自玉剑山庄,这玉剑山庄的杜先生制衡海上各方势力,但如今海上势力被史天王一家收服,为拉拢史天王便只能出此下策。”
狗一刀听到这里,不由眼前一亮。走到如今也有一月有余,狗一刀向来耐心有限,她开始对王半仙的话产生了质疑,寻思着实在不行,还是走她替嫁的老路来的快,“请问,这位玉剑公主现在在哪里?”
这桌人也不知,正彼此面面相觑时,却听万胜镖局的人开了口,“公主如今在玉剑山庄待嫁。”
说话的正是替何玉林的死惋惜的人,他刚说完,手臂再次被邻座人拿手肘拐带了一下,却见他只是不在意的收回目光,拿酒堵住了自己的嘴。
但狗一刀也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消息,还是朝着那桌一拱手,“多谢。”
点好的茶和小点正好上桌,小二放下东西正要走,却被狗一刀叫住,指了指万胜镖局那一桌,“劳烦给那桌上二斤牛肉,算我的账上。”
狗一刀虽说倒夜香、收泔水的活儿一月只有百来文,但十来年也攒下些许,如今有了十万两做底,答谢起来也毫不手软。
这话被茶棚内的人都听了个正着,西面桌的人不免嘟嘟囔囔,“怎么不见给我们送些好肉来。”
狗一刀不好意思一笑,“我怕给你们送了牛肉,叫你们误会我对你们有意,非得用你们硕大的下面同我发生点什么。”
这话一出,立刻有人拿起杵在桌边的剑拿起来拍在桌子上,“你一个男人……”
话还没说完,就被狗一刀截断,一字一顿,每个字字音清晰,“我,是,女,人。”
茶棚里的人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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