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想跟的人犹犹豫豫,或是准备等下一把,或是扔下一两枚,就当碰碰运气。
开盅,围观的人群倒吸一口?凉气,四下寂静,即便其他桌的人也纷纷看过来,直到?彩局儿亮嗓,“二二二,三花聚顶,豹子通吃。”
狗一刀看着眼前翻了十倍的码子,现在一家能分到?六十两。够了吗?但若谁家要嫁娶呢。
窈娘在一旁温柔小意的打探,“姑娘还玩儿吗?”
狗一刀点头。
窈娘知道,狗一刀快上钩了。接连不?断的胜利能够叫这天底下任何一个英雄放松轻敌,无一幸免。
彩局儿与窈娘对视一眼后,瞧瞧拨开桌下的一个暗扣。一支手却忽然出现,紧紧钳住彩局儿的手,彩局儿正要发怒,抬头一看却是那个人出来了。
男人拍了拍彩局儿的肩头,彩局儿便立刻举起一道木质退牌,喝唱道,“红日中天,青荷带莲。”
一支白净修长的手搭上木牌,分明细白的手上,却带着一枚黑玉扳指。骨节轻轻用力,夹过木牌,扣在桌上。
众人见到?彩局儿的话,又看着来人,周边的人顿时?退开三步,生怕挨了桌子自己的码子不?小心落了桌,纷纷懊恼没抓住刚才那局豹子的机会。
方才彩局儿唱的话是赌坊的规矩,哪桌的彩局儿遇上了厉害的主,便自行请退,由莲官开局。
松江府的吉祥赌坊的彩局儿都是赌界难得的高?手,更何况吉祥赌坊自夸大气,莲官只设一位。但谁都知道,这一位却抵得上别家赌坊的十位百位的厉害。听说他是金钩赌坊大老板方洛桂家的儿子,江湖美人榜上名列前茅的方玉香的嫡亲弟弟,方玉飞。
虽然武艺不?精,但吃喝嫖赌却样样玩的通透,尤其是赌,轩辕家的两兄弟在赌桌上连裤衩子都输给了他,这辈子要靠着给他当牛做马才能还清赌债。
江湖上但凡有爱赌的人,都与他有着解不?清的干系。因此即便他武艺再不?好?,江湖之?中也少有人敢拿他打趣。
不?过吉祥赌坊向来输得起,寻常时?候不?会叫方玉飞出来。众人瞧着一侧的方玉飞,只见他眼中兴致勃勃,明白了,是这位爷自己想出来玩玩了。
方玉飞面色苍白,唯独嘴唇像是点了口?脂一般鲜红,如今已经开春,但方玉飞身后仍旧披着一件纯白貂裘,不?带一丝杂色,扣下牌子后,双手便又对错着拢进身前的一个暖套之?中,“我来与姑娘玩几把可好??”
狗一刀看得出来,这人很厉害,因为他对自己的赌术极其自信,这样自信的神情狗一刀从铜镜之?中自己的影子上也曾见过,那是她第一次握刀之?时?。
狗一刀从方才的头晕脑胀中逐渐清醒,摇头拒绝,这些?钱她只想稳中求进,半分也不?想输。
方玉飞笑着将手从暖套中拿出,一沓票子“啪”的被拍在赌桌上,随后像是被冷到?了一般,赶紧又缩回手,揣进暖套中,“这是大通宝钞的票号,可兑一万两。”
狗一刀看着一万两银票,心里盘算着每家能分多少钱,不?由心动?,但仍旧警惕。
见狗一刀不?情愿,方玉飞随即又扔出一大叠银票,“陪我一局,一万两。第两局,四万两。第三局,八万两。姑娘意下如何?”
围观的人听了数目不?由都瞪圆了眼睛。能进吉祥赌坊玩乐的自然家中略有资产,可在这大厅下场的人却难见如此大手笔,毕竟世家子们寻常都在特?设雅房。
狗一刀听了方玉飞的话心下一紧,她知道不?该答应,因为她并不?会什么赌术,现在能赢钱不?过是靠着耳朵与眼睛的灵敏。
方玉飞见狗一刀仍在犹豫,并不?急躁,淡然的再次扔出一叠银票,“我放才说的数目,再翻一倍。”
四下寂静,只听见阵阵倒吸凉气的丝丝声响。
狗一刀颦眉,“我没有对应的筹码。”
方玉飞见狗一刀有所松动?,勾唇浅笑,看着狗一刀背后的刀,“姑娘自己,不?就是个很好?的筹码吗?”
狗一刀不?解,“这话是什么意思?”
方玉飞神在在的站在桌前,狐狸眼睛微眯,“姑娘若输第一局,便与我为奴三日;若是第二局输了,为奴十日;若第三局输了,为奴半月。姑娘觉得呢?”
狗一刀指了指面前的筹码,“这些?钱你?都不?要?”
方玉飞轻笑出声,“这些?是姑娘凭本事得来的银子,我又怎会觊觎。”
窈娘暗道不?好?,若是被方玉飞这黑心狐狸盯上便难以?甩脱,看看如今还被他当狗一般使唤来使唤去的轩辕哥俩和好?几个帮派的长老帮主便知道。窈娘悄悄退至人群之?后,想去找楚留香来将狗一刀带走。
狗一刀自觉看不?懂方玉飞究竟是何用意。她虽然一直脑子不?够灵光,但旁人对她的善恶好?歹却是分辨的清。但眼前的方玉飞端着一副笑眯眯的菩萨模样,说话柔声柔气,虽说看起来并无恶意,但浑身的气度却让她总有些?发寒。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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