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危险了,顺平君是想要说这个,对吧。祗王夕月直接接上了顺平的话,低下头的笑容里带上了几分苦涩的味道,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每一次,我都是在这个房间当中等待着等待着,就只是这样地等待着从生到死,从开始到结束。
祗王夕月把书包到床上,然后站了起来,低着头一步一步地走到了窗前,侧身倚靠在打开的窗台上,有小雨搧了进来,轻轻地打在他的额头上,但他却仿佛毫无所觉,我是「神之光」,我是「戒之手」能力的核心,甚至是轮回的灵魂锚点,所以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能离开这里,在大家出发的时候、在大家战斗的时候、在大家陷入危险的时候,甚至是在大家离开的时候。
夕月不愿意把死亡这个词和自己的同伴挂钩起来,因为我需要保证自己的稳定,我要最后一个离开,我应该如此天白先生和馆长先生也不会让我离开这里大家都不希望。大家的战斗很辛苦,需要赌上性命、赌上灵魂,就像是上一次,黑刀只有一个人回来了,我夕月想要说什么,却强行止住了话头,有些无力,我参与进去或许会成为累赘,所以我知道的,我都明白,他看向吉野顺平,上次出去的那一次有鲁卡带着我,他只是不太想和焰椎真君碰面,外面的世界很不一样,和在屏幕上看到的感觉,很不一样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学校的样子呢。
顿了一下,夕月抿唇,还有,也很抱歉这次因为我,给大家添了这么大的麻烦。
不,这不是夕月的错!顺平猛然站了起来,夕月当时会出现在校园原本就是因为我招惹到了真人
那只是一个借口而已,顺平君,我并没有你们想得那么单纯,我只是拿这件事当做一个借口、一个能够合理地让我没有负罪感的给我自己的偷偷离开找到的借口顺平君,请不要为我的错误而感到歉疚。祗王夕月勉强一笑,不要被一般意义上的认知所掩盖,我是这样,鲁卡也是这样,大家都觉得他很强,但、不是这样的,顺平君,不是这样的。因为一些事,我和鲁卡之间是有束缚在的,在这种束缚之下,如果没有我的命令,鲁卡他、他根本没有办法发挥自己的实力,无法发挥的实力,怎么能够用强来定义。
有栖川桥拿捏着分寸,他也不完全算是编故事,鲁卡的马甲卡不会就不能通过主系统用意识精灵来升级,自然就算是一种实力的限制。
这个逻辑没毛病。
我知道我应该把这件事告诉天白先生,让他来安排,我知道大家都会帮助我,可是!祗王夕月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可是我只是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不能再在这个地方迎来我所有的同伴再把等待他们的离开的讯息,将他们全部送走,然后在痛苦中轮回重复上一次的一切精神上的疼痛比身体上的疼痛更加难以忍受,比无能为力更加痛苦的是明明有能力却只能躲在同伴的身后。
吉野顺平马上意识到,鲁卡的事只是一个契机,他揭开了长久压在祗王夕月身上的精神压力,让一种不可抑制的欲|望冲了出来。
这些感受,在承受着千年记忆的衹王天白面前,夕月不能说;在无时无刻不在担忧着夕月一切的鲁卡面前,夕月不能说;在无数次为了夕月赴死无数次转生的同伴面前,夕月也不能说。但是在已经成为同伴,但是却还没有正面理解轮回战意义的吉野顺平面前、在不在局中的伏黑惠面前,有些话语却仿佛不受束缚一样,突然就被释放了出来。
空气在激烈的言语后沉寂着,仿佛连时间都停滞住,只有一点点雨声和风声昭示着这个现实世界的存在,记录着时间的流逝。
半晌,衹王夕月背过身去看着窗外毫无星光的夜空,轻声道:对不起,我不应该这样任性的,真的对不起。他的背影看上去那样单薄而瑟缩,就像是在一根细细的竹竿上挂了远超其承受能力的负重一般。
即使这样,他还是想要尽自己所能去做些什么,啊对了,伏黑君是需要我帮忙净化诅咒对吧,抱歉我失去意识的时候,精神和结界的融合太过深刻,未经允许就听到了一些你们的谈话。如果有我能做到的事千万不要客气,就净化的能力来说,我还是有些自信的呢。
他的声音好像很正常,仔细听却能察觉到一丝不易被发现的尾颤,带着些故作轻松的语气。
实在是让人忍不住想要怜惜。
看着这样的祗王夕月,吉野顺平突然就下定了决心。
我们出去吧,夕月。
第 86 章
86
虎杖悠仁, 第一次来黄昏馆报道,还没有见过黄昏馆的馆长、也没有见过衹王家的总帅,就直接跟着自己的两个同期一起把人家的「核心」给偷了出去。
或者也不能用偷这个词来形容, 应该说是合谋。
四个人连夜一起跑路, 听上去完全不像是什么正义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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