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伸手揉揉眼,向匣中看去,只见匣中依旧是平平整整地放着一幅变黄发脆的纸片,纸片上画着一枚形制古朴的长剑。
叶帅!吴飞白上前拍拍叶小楼的肩,语带安慰,道:看来这幻化出的剑也是认主的。李司丞肯相信它是存在的,所以它在李司丞手里,就是剑。
而您慢了一步,就是纸了。
叶小楼心中顿时懊悔,侧脸望着李好问,心想:要是自己刚才不犹豫那一下,就有希望过一把斩龙的瘾了。
李好问却心里明白:他和叶小楼之间的差别只是在于,他与李贺相处的机会较多,对李贺的能力比较了解,知道与李贺越是神志不清,能力就越是强大;而与李贺相关的事,越是匪夷所思,就越有可能是真的。
他将木匣从李贺手中接过来,点点头道:李博士已找到了这等神兵利器,下一步就是找到那伽,才能斩了那伽。
这个问题是历史遗留问题,从郑兴朋还在世的时候就一直拖到现在,始终没法儿解决。
一提找到那伽,众人就都向吴飞白看去。
吴飞白一脸惶恐,拼了命地摇动双手,道:别看我!我就算是有千般的胆子,也不敢占卜一条龙的位置啊!
然而就在李好问口中说出斩了那伽四字的时候,他忽然觉得腰间蹀躞带上系着的荷包动了动那里装着小红鱼遮摩遮利。
难道是自己这几天太过操劳奔忙,忘了照顾这小家伙了?鱼缸里缺水了,还是缺鱼食了?
李好问想:也好,去找那伽之前,将小红鱼先留在诡务司里万一自己有个三长两短,免得无辜的小鱼一起跟着遭殃。
岂料他伸手进荷包的时候,突然觉得右手指尖猛地一阵刺痛,连忙将手指从荷包里抽出来。
唉哟!
李好问将右手举至眼前,发现食指上有一大团鲜红小红鱼遮摩遮利活蹦乱跳地,正咬着李好问的指尖毫不放松。
痛,痛极了!
那小红鱼的鱼吻也不知是怎么长的,上下一合,就像是无数尖锐的钢针一起扎入李好问的指尖。十指连心,李好问觉得此刻自己心口都是一阵大痛。
别啊!
李好问虽然吃痛,但他另一只手正捧着李贺给的剑匣,那是眼下至关重要的物品,他怎么也不肯轻易放下,于是只好硬忍。
但忍着忍着,他竟发现根本忍不住,而且不止是指尖,他全身都痛了起来,周身如同坠入火中,浑身灼热,连呼吸中似乎都带着烘烘的燥气。
偏偏还有叶小楼在旁说起风凉话
哟,李司丞受伤了,这么重的伤,是不是就不能去斩龙了呀!
要不,您把这剑匣再交还给那酸儒咳,李博士。让下官再试试能不能将这剑从匣子里提出来?
吴飞白倒是很上道,上前伸手拍拍打打,似乎要将遮摩遮利从李好问手指上赶下来。
但他再怎么拍打驱赶也都只是虚张声势像吴飞白这样的人,才不会让自己的手触及遮摩遮利这样来历不明的小怪兽呢。
李博士
李好问选择将左手的匣子交还给李贺,再委婉避开吴飞白的动作,最后仔细观看趴在自己右手上咬定指尖不放松的小红鱼。
这时,小鱼咬啮指尖造成的剧烈痛感已渐渐减退,可以忍受。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怪异的感受:似乎有某种奇特的物质,顺着小红鱼咬出的那个创口,沿着周身的血管向四肢百骸迅速扩散,在极短的时间内就传遍全身。
他的右手食指,似乎渐渐变得透明,里面的骨骼、细细的血管,竟变得清晰可见。
而他的整个右掌,甚至是整条右臂,都变得红彤彤的。
相反,咬着他指尖的小红鱼,原本那通体的鲜红色却在渐渐变浅。仿佛这小鱼把一身的好看肤色都暂时让渡给了李好问。
波的一声,小鱼软绵绵地松开口,看上去鱼力已竭,连再给自己织个鱼缸的力气都没有了。
李好问连忙将它放入诡务司日常供养它的陶碗中,看着它在水中无力载沉载浮。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李好问觉得自己周身充满了力量。
这是一种奇异的感觉,李好问觉得自己仿佛脱胎换骨,不再是过去的自己,与此同时,他也从心底感受到了一种不可抑制的渴望对龙血的渴望。
他在自己脑海中唤起当初罗景在诡务司地窖里褪下一身龙血的模样,鼻端则萦绕着龙血的气味那味道格外好闻,像可乐,像巧克力,像牛排,像血旺像世上一切能唤起味蕾分泌唾液的气味。
此时此刻,李贺在一旁幽幽地开口:按照典籍上的记载,遮摩遮利若是咬啮他人,就能将自己身上蕴藏的时之力在一段时间内转至他人身上。前提是它愿意主动咬人。
李好问:!
遮摩遮利也是和那伽一样的神话生物,而它竟然转移了时之力给自己?
这话他以前真没听说过,更加没想到还有时之力短暂转移这回事。难道是小红鱼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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