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情形,怎么像是在乞求李好问注意注意它俩,否则它们的蚁穴就要面临灭顶之灾了?
李好问这时连忙招呼一声:十五娘,别着急动手,有什么事情待我问清!
十五娘面无表情,但总算是将手中的铜壶收了回去。
蚁兄额,两位易兄,有何见教?
两只蚂蚁在李好问面前滴溜溜地转了个圈。
李好问暗暗温习一回上次商量好的暗号:不动yes转圈no。
你们两位这是没有什么要说的?
两只蚂蚁一呆,然后原地静止了片刻,突然又开始疯狂转圈。
李好问叹气:双重否定等于肯定,这种概念对蚁族来说可能还是太难了。他也不确定眼前这两位易兄能不能理解。
两只蚂蚁疯狂转了一会儿,大约彼此都觉得不是办法,于是各自向侧一倒,触肢放在身边,做出一个类似人类入睡的动作。
李好问顿时记起:是呀,当初他第一次见这些易家人,依靠的手段就是入梦。
他吸了一口气,看看手中还提着铜壶的十五娘,苦笑一声,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于是他一口吹熄了油灯,向自家卧榻上靠去。
其实支撑到此刻,他的身体已疲累至极。虽然此前秋宇帮他接上了脱臼的右肩关节,又有诡务司的疗愈手巾与药剂,但是李好问能够支持到现在,着实是到了极限。
但是当他躺倒在榻上的时候,依旧觉得自己睡意全无,睁着双眼望着自家的天花板,无法睡着。
只觉得心里空了一大截,好似有什么被凭空抽走了。
屈突宜对他而言,不止是一位同僚,一位先入门的长辈。这位主簿一直以来,都充当了一位导师、引路人和挚友的角色。
然而在昨夜,屈突宜永远告别了。
直到将自己完全隐藏在黑夜里,李好问才能任由泪水悄悄爬出眼角,听凭哀伤将自己淹没。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好问忽然察觉自己正站在自家小园内,面对北堂旁侧后院的一道侧门。
易家的管家看来已经在此等了好久,见到李好问急急忙忙地道:李司丞,敝主人已经等您好久了,快请进来吧!
第 80 章
入梦的李好问虽然还有些迷迷糊糊的, 但他还能记起与长安城群蚁合作的经过,点头道:恭敬不如从命。对了,府上老太太还好吗?
管家衣袖一抬, 已经捂着脸哭开了:若是郎君再不来,大水就会淹了这宅子, 我们老太太可真不好了
李好问顿时想起十五娘手中盛满水的铜壶, 心里生出几分歉疚。
他赶紧随着那管家进入易家宅院,见到院子里舞台已经搭好, 舞台下坐着乐师,一个个都肃然捧着手中的乐器。舞台上,两名伶人一动不动,僵立于舞台正中,但各自保持着某种仪态,似乎他们的表演刚刚被喊停。
易老太太还像上次一样, 拢着个巨大的被子,半坐于罗汉床上。
易老太太
李好问拱手向老人家施礼, 正想开口致歉的时候, 忽听耳边乐声大作。
台下的乐师不知是得了谁的授意, 突然开始演奏。那舞台上的伶人伶蚁, 原本如木雕泥塑般一动不动,这时也同时动了起来。
舞台上的这两位,都穿着绿色的袍服, 戴着黑色的幞头, 看身量差不多高,但其中一位蓄着胡子, 另一位则面白无须。
李好问瞅着忽然生出一点熟悉感:这是
随即这两位在舞台上正面相遇,年长蓄须的那位似乎说了些什么, 年轻的那位摇摇头。
李好问忽然想起他刚认识屈突宜的时候,对方邀自己进诡务司,自己那时候确实是拒绝的。
可突然,年长的那位转到年轻的身边,撑出一把破伞。
李好问早已陷入回忆:确实如此,那时他们在敦义坊自己家门口被时乾兽所控制的万鸦攻击,屈突宜为他撑了一柄有防御能力的破伞。
话说,屈突宜何止是在那一次为他撑了这样一把伞,自从他进入诡务司之后,屈突宜就一直为他撑着一柄无形的大伞既有遮风挡雨,阻挡危险,也有谆谆教诲,循循鼓励。
虽然他不明白那舞台上的伶人伶蚁们究竟在为何而表演,但这确实令他陷入追忆,难以自拔。
舞台下的乐师也正拨弄着舒缓的曲调,十分配合李好问的情绪。
忽然铮铮两声拨弦,舞台上情势陡变。那两名穿着青袍的演员似乎突然起了争执,面对面而立,互不相让。
又有一名伶蚁抱着一枚白色柱状的物体,自后偷偷爬上了舞台。李好问定睛看时,发现那竟是一根晒干了的粉条,只不过体型异常庞大,加上通体洁白,看起来还真的有点像神律之磬射出的那道白光。
小心!
不知为何,李好问突然完全代入了台上的那两位,他全心全意真诚地希望下一幕不要发生。
然而年长的那位绿袍演员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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