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包裹在小红鱼的那一层半透明物质渐渐融化,小红鱼忽然咚的一下,沉入水中。
是不是因为太晚的缘故,遮摩遮利半闭着眼,似乎没醒。唯有它那张小口,自始至终不停地一张一合、一张一合,保持着每个弹指呼吸一次的频率。
李好问突然想起这货的名字:遮摩遮利,活着的时间。
他心头一喜,有了灵感。
上一位时光术大拿,林嫱林前辈,她本人就是技术帝,靠的是自己手工制作的计时器;
郑兴朋靠的是滴漏一类中国传统计时装置,因此在时光术的道路上没能走得太远。
而他,是不是可以靠宠物?
阿娘,您将这把香都给我好吗?
崔真女士果断地把香都塞到了李好问手里。李好问一摸,都是有实质的具体物品,不是想象出的虚幻。
他也顾不上琢磨自己的精分水平怎么这么高,赶紧趁着小红鱼还未翻身的时候,找出了两枚长短一致、粗细一致、通体匀称的线香,先捧了一枚在手里。
过了两三分钟,那小红鱼忽然无意识地翻了个身,那薄如蝉翼的鲜红尾鳍在水中如同红绸在空中飘舞。
它此前在自己织出的鱼缸里翻身时只是有些轻微震动能令李好问察觉罢了。而现在到了陶碗里却阵仗不小,陶碗里被它翻腾着溅了几滴清水出来,溅到了崔真脸上。
崔真连忙掩面,用衣袖遮着,将脸上的水渍擦去。
而李好问则顾不上向母亲致歉,他急急忙忙地将事先选好的那枚线香凑至油灯的火焰上,将其点燃。
小小的红点,沿着他手中线香匀速向下移动。
就在那线香几乎烧至李好问手指处时,只听扑通一声,小红鱼又翻了个身。
李好问觑准这个时机,将他事先准备的另一枚线香在灯芯上点燃,而他自己手中那枚短短的残香则在香炉中掐灭。
待到小红鱼再次翻身,李好问依葫芦画瓢,再次掐灭了另一枚残香。
这次,他将手中剩下的两枚残香放在眼前对比两枚残香都只剩大约两厘米长的一小截,但长度完全相等。
这说明李好问看看陶碗里的小红鱼,心里十分惊异:这小家伙鱼嘴一张一翕的间隔是一弹指,已经能算是鱼族的异能了;现在发现它翻身的间隔刚好是一炷香?
李好问捧着碗凑至眼前,难掩惊讶地道:原来你真的是活着的时间!
小红鱼似乎抬了抬眼皮:困也不看看几点了!
李好问连忙把陶碗放在榻上,抬头向崔真那边看去。
崔真女士正在补妆,她手持一枚小铜镜,将脸颊上刚才被溅湿的地方擦了又擦,又用小粉扑子扑了一点香粉上去。
好问,有结果了?
见到李好问抬头,崔真脸上堆笑,手中的镜子与粉扑也同时放下。
是的,阿娘,我想我已经找到了一炷香的绝对时间。
方法还是那个方法,只不过不像妈妈说得那么麻烦李好问只需要将遮摩遮利揣在身上带着走,并且随时随地地锻炼自己熟悉一炷香的时间间隔。
只要他锻炼到在任何情况下,他对这种时间间隔的判断,与小红鱼翻身的间隔一致,就算是大功告成,他不会再受任何副作用的影响,不会头疼、口鼻出血或者失去记忆了。
至于小红鱼翻身的间隔,是不是真的就等于五分钟,这倒无关紧要。毕竟这世上没有绝对的绝对时间,只要这种时间间隔能够保持一致,就不会令李好问迷失。
恭喜好问!
崔真雍容地笑望着儿子。
李好问则诚心诚意地行礼致谢:多谢阿娘指点才是!
就算是自己分裂出来的人格,该感谢的时候也是要诚挚感谢的嘛!
阿娘早些安置吧!儿子想
李好问想要趁热打铁,借着这热乎劲儿赶紧拉着小红鱼一起修炼时光术。
谁知崔真一双俏眼蕴满温柔,望着李好问,柔声道:六郎,你刚才不是说,需要三个条件?
李好问伸手一拍头:是呀!
崔真这话,宛若一盆冷水从他头顶浇下。
自己发现小红鱼的特异功能之后太过兴奋,竟然忘记了林嫱在笔记里提醒过:能够顺利掌握一炷香这种中阶时光术的前提,是有其他人带领,完成一次时光跨越。
这他上哪儿去找人能帮这种忙?
李好问还曾设想过,郑兴朋没能将时光术从瞬和弹指提升到一炷香,没准就是因为找不到人帮这忙。
毕竟武宗灭佛之后,对时光术认识最深,拥有最丰厚传承的佛家给灭得差不多了。
如今他又该找谁来帮这忙才好?
李好问想过罗景,但不知道这位曾经短暂合作过的对象应当怎样联络。
他也想过荐福寺的僧人,又或者,去那座十一面观音像跟前透个话,表达一下合作意愿?但若如此他又必须考虑后果现在他不只是一个无名小卒,而是整个诡务司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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