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楼连忙扶住上司,眼看着这位上司弯下腰干呕,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一旁,正以手指探着曾三郎鼻息的秋宇舒出一口气,扭头道:叶参军,你不必去接长吉了。
这边曾三郎眼皮颤动,正在醒来。
二十六二十六!
营帐中响起另一个声音,却是李好问在说话,他脸色苍白,满额头都是汗水,只顾自己喃喃念叨着这个数字。
第 163 章
李好问呼吸急促, 脸色苍白,额上全是汗水。叶小楼就像是拎着一只弱鸡似的拎着他,帮他站稳, 并且时不时扁扁嘴,流露出嫌弃的神情。
渐渐地, 周围营帐里传出些人声。
老天爷唉!俺怎么又做那个梦了!
你也梦见了?
俺也是俺也是
还是那个梦, 真特么的吓人啊!
秋宇见李好问渐渐缓过来了,连忙压低了声音问:李司丞, 发现什么了吗?
这时李好问眼珠动了动,稍许恢复了些神采。
他索性蹲下,双手捧着脑袋,仔细回想早先自己在这个五千人的大梦中的所见。
他确实发现了什么就在那个山洞里,白玉床上。但记忆却像是被毛玻璃覆盖了似的,模模糊糊的一片。而且只要一回想, 他就感觉脑壳剧痛。
我
李好问定了定神,抬头问秋宇和叶小楼:从梦境中出来之后, 我有说过什么吗?
叶小楼伸出双手, 比出两个数字:二十六!
二十六?
李好问皱起眉头:这就是他从那个恐怖梦境中带出来的线索吗?
旁边叶小楼听他反问, 当场怼回来:这要连你都不知是何意, 问我们有用吗?
李好问不理他打岔,只管让自己陷入沉思:二十六,这个数字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必须有啊!否则他岂不是白白经历了那场幻梦中的大恐怖?
但现在, 他特么的就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这时, 一直躺在秋宇脚边的曾三郎猛地吸了一口气,睁开双眼, 然后颇为神经质地从地面上翻身跳起,左右看看, 仿佛身边无数道瘆人的目光正都向他看过来。
与此同时,帐幕一掀,张淮深进来拜见李好问。
曾三郎脸色苍白,忽然指着张淮深道:你,你
张淮深和他身边的人一起扭头向曾三郎看去。
曾三郎就像是尾巴被燎了的猫,嗖的一声就躲到了李好问背后,毫无半点金吾卫统领的形象,令叶小楼哂笑,秋宇摇头。唯有李好问明白,这个可怜的家伙究竟遭遇了什么。
张淮深却顾不上曾三郎的怪异,向李好问一拱手道:李司丞,刚才我等一营的人,又集体做了一次怪梦。您这边可有什么发现?
说实在的,这次进京路上遇到的怪事太多,张淮深和他的属下简直有点怀疑:河西十州到底应不应该归唐怎么感觉所有人所有事都在和他们对着干?
李好问与秋宇对视一眼,他略点了点头,秋宇立即扯了扯唇角,对张淮深道:梦境的事先不谈,你先看看此人。
说着,这位诡务司官员从背后提出一人,往张淮深面前咚地一扔。
张淮深心中有数,知道是诡务司帮他捉到了可疑的内奸,一伸手,扯着对方的头发看了一眼,冷冷地道:茅,是你?
茅?李好问他们都觉得这个名字起得好简洁。
张淮深将茅丢在一旁,转脸向李好问介绍:这是个羌人,大约十年前投来我叔父那里。叔父一直对他器重有加,从未因为他不是汉人就对他另眼相待
李好问点点头:他很清楚沙州一带本就胡汉杂居,民族融合本就是大趋势,那里生活的很多人都有混血背景,但多数被汉文化同化,虽然血统非汉,但是说话行事着实与汉人无异。河西军中这种人也不少。
他做了什么?张淮深一脸说吧我承受得住的表情。
秋宇冷笑一声,从怀中取出一枚东西丢在张淮深脚边。
李好问见那是一枚比巴掌略大的头盖骨,看形态应当是人骨。这一片头骨内侧,用骨刀深深刻画了一个奇异的符号:两个正方形叠放成为一个八角星,正中则镶嵌着并排镶嵌着两枚明净的蓝色宝石。
这就是让你们神智丧失,御前失仪的罪魁祸首
秋宇朗声道:我以前在洛阳见过这类似的法器。持有者提前施法,能够让你们在情绪波动时触动你们内心的强烈憎恶,从而丧失理智,做出你们自己也不愿见到的野蛮之事
李好问一边听,一边不禁想起在太极殿上见到的情形。张淮深等人确实就像是完全丧失了理智。
那茅此刻嘶哑着声音道:你们能活着回来,是我没想到的。然而昨夜整个大营都陷入梦乡,只有我没睡着,这诱惑太大,我少不了要试一次。
张淮深黑着脸道:亏我叔父那么信任你!
十年亲信,到头来却发现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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