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手之劳呀!
“唐周密报之书已然言道你二人收受反贼贿赂,今天就杀你们祭旗,以正军威!”
“冤枉啊……奴才贪些小财,绝无串通奸邪之举……皇上……”两个人还要分辩,却被拖死狗一样拉了出去。随着凄厉的喊叫渐远,大殿内一时寂静。何进还直愣愣站在中间,都不晓得自己该干什么。监督五营的北军中侯邹靖见状,赶紧从殿口挤进去跪倒:“启禀陛下,军旅之事十万火急,不可再拖延,吾等当效死命。臣请即刻发兵!”
“嗯,速速领兵前往。”刘宏摆摆手。
邹靖起身见何进还站着不动,朝他努了努嘴;何进看倒是看见了,无奈不明就里,也朝他努嘴。邹靖真有心豁出性命大骂他一顿,可国难当头,只得强耐着性子道:“国舅呀!您是主帅,赶紧去典兵呀!”
何进这才明白过味儿来,匆匆忙忙往外跑,到了殿门口又想起还未辞朝,回头躬身道:“臣辞别圣驾。”转身没注意门槛,绊了一下,险些当众摔个大马趴。曹操就挤在殿门口,看得清清楚楚,想笑又不敢笑,咬牙矜持。再看门里门外的百官,也个个金鱼望天,兀自忍着笑。这与紧张的气氛太不协调了。
刘宏也有些尴尬,轻轻咳嗽了一声,正色道:“今夜京师有变,所有官员不得出宫,就由羽林军护卫,在宫中休息,待北军抓获贼首才准回府。”说是护卫实际上是监管起来,既然宦官中有内奸,百官中就更难免了,万一有人替反贼送信或者趁机在城中作乱,便一发不可收拾。这样把所有官员软禁在宫,羽林军就张弓于四周,天大的本事也兴不起浪来了。
此时已近丑时,大家都松懈了下来。刘宏受了这半宿的惊也疲乏了,歪了歪身子道:“诸位卿家,关于镇压反贼之事还有什么要说的,今夜不论身居何职,但言无妨。”
此语一落,却见从殿角之处闪出一个中年宦官来:“臣吕强有要事启奏,请陛下恩准。”
刘宏也颇感意外,揶揄道:“你有什么话可以回后宫再说。”
吕强低着脑袋:“臣此番奏对思虑已久,恳请陛下趁此机会与百官定夺。”
“那就说吧。”刘宏也懒得与他费话。
“请陛下速速赦免党锢之人。”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挺直了身子,里里外外无数双眼睛都恳切地看着皇帝。党锢解禁,多少士人的愿望啊!但是一次次的打击接踵而至,都已经不敢奢望了。没想到今天却从一个宦官嘴里说出来,这是谁都预想不到的事情。
刘宏瞥了吕强一眼,低下头无奈地叹了口气。他虽是九五之尊,此刻也不敢面对百官的直视。
吕强也晓得这是犯忌讳的事,始终低着脑袋:“党锢积年已久,人情多怨。若久不赦宥,轻与张角合谋,为变滋大,悔之无救。此时此刻,皇上当开君恩,赦免党人,解除禁锢,示恩德于天下。若不赦免,恐怕资众与敌,更增张角之气焰。万岁!您千万要……”
“别说了!朕明白,”刘宏点点头,自己各方面的敌人都可能结成同盟,这道理他还是懂得的,“自今日起党锢之人全部赦免,其中孝廉、明经之士仍可征辟为官。”
“皇上圣明啊!”不知多少人脱口而出,喊得真是振聋发聩!自窦武、王甫之变,横亘十七年的党锢之
案总算是一笔勾销了。曹操乐疯了,不知不觉间竟和身旁的袁基四只大手攥到了一起。但当他在列卿中找寻父亲时,却见老人家一脸不快地坐在殿中,再细看,樊陵、许相、贾护、梁鹄等人也面沉似水,这些可都是攀附宦官靠党锢起家的人。更加引人注目的是刘宏背后的十常侍,虽然灯火恍惚看不清楚他们的脸,却分明见到张让等一双双眼睛狠毒地瞪着吕强。
刘宏故意敲了敲御案道:“但还有一事,寡人思索良久了……”
执手庆贺的官员一听还有下文,立刻恢复了安静。
“国难思良将,已故太尉段颎,能征惯战广立奇功,惜乎遭王甫牵连而死,实乃不白之冤。其家小尚在流放,今日一并赦免,允许返还故里。”说到这里,刘宏提高了嗓门,“望列卿明白,凡是有功于寡人者,寡人定不辜负。”
此言一出,那些因党人解禁不高兴的人总算是有了点儿笑模样。其实刘宏的用意很明确,现在朝中有不少人是因党锢而得以晋升的,更有甚者是屠杀党人的刽子手。作为皇帝是绝不能容忍一派势力压倒另一派势力进而威逼自己的,他要让两派势力并存以维持平衡。所以他说段颎不白之冤是瞎话,实际上就是故意要给他翻案。只因段颎曾经捕杀党人、太学士数千人,是诸多参与党锢官员中下手最狠的。现在承认他的功劳就等于坚持党锢的正确,顺便给那些曾经迫害过党人的大臣吃了一颗定心丸。
无论如何,这个结局也算是“皆大欢喜”了,接下来无事可做,就是静候那位屠户国舅的捷报了。
刘宏紧紧龙衣起身道:“宫门已关,列位爱卿不得擅自离开,你们就地休息。恐怕天还有些凉,公卿以上大人赏赐锦袍一件抵御夜寒。朕已经命人备下汤饼为百官果
BL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