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是什么部落,又隶属什么神明,斐守岁暂且无法得知。
老妖怪叹息一气,手指已经快要触到海面:“耍我做什么。”
言毕。
那滚圆物件好似是长了耳朵,能听到般不再旋转。
两人凝视。
斐守岁又言:“快些吧。”
管你什么神佛。
物件通了人性,真就一跃到斐守岁手上。斐守岁一下握住它,一个正好他手掌大小的东西,在他的眼皮底下幻化成了一道光。
光儿不刺目,柔柔的宛如丝绸一般,飘飘然挂在守岁手腕上。
手腕非红绳之所在。
眼见那道光灭了,映入眼帘,幻成一个木头镯子。
老妖怪眉头一皱,先前是扯不掉的红绳,也就作罢,藏在衣袖里无人在意。现在倒好,直接戴上了木镯。这镯子不似红绳好藏,一动手就能看到,塞在袖间还是突起。斐守岁被莫名其妙牵连了物件,颇有些不满。虽然他脚腕上也带着玉环,但那是自出生时就有的,不似此物天降,道理不同。
锁眉,冷脸。
陆观道走去几步,注意到怀中人的面色,问道:“怎的?”
看向斐守岁手中木镯。
“是挂着不舒服?”
倒并非为此,甚至这镯子在慢慢给斐守岁输入灵力。
灵力与妖力不同,便是高一阶的存在。
斐守岁松下眉眼:“无妨,有些碍眼罢了。”
“那就摘下!”
“摘……”斐守岁笑了声,于是装模作样给陆观道看。
手腕纤细,他便伸出手指勾住了木镯,用力一拉,那木镯子不但没有动静,反而小了一分。
斐守岁将将抽出手:“摘不了。”
“那就不看它,不看糟心的!”
斐守岁听此言,心情倒是好了不少,便与观道说:“我若看你不顺眼,你该如何?”
陆观道一愣,脚步蓦地停下。
周遭空无一人,仅是两人的秘密,也就肆无忌惮窥探对方。
陆观道看着斐守岁,赤热眼神好像能将人烫出一个洞来:“我先抱你出去。”
“嗯。”斐守岁打量。
“等出去了,你还嫌我,我就走,”陆观道更是快了步伐,“只是……”
斐守岁低声:“只是什么?”
“我不知是何处不顺眼,要是能改,改好了,我还能回来了吗?回到你身边。”
“……哼,”斐守岁抬头,笑看陆观道,“痴心妄想。”
陆观道听罢浑身抖了下:“你……真不要我了?”
还在走,但步子慢了。
算了,不与他说这些玩笑话。
斐守岁这般想,开了口:“我要你。”
陆观道听到,猛然一个激灵,好似斐守岁是他的开关,只要守岁轻轻一按,他就有了反应,或喜或悲,全凭守岁一人。
“要……我?”
观道不敢置信般问出,他的耳垂哪里还有肉色,已经红成一片,若是用力去拧,怕挤出来不是血珠,反倒是满腔欢喜。
只可惜,斐守岁又言:“没了你,我怎么出这心识。”
“呜……”
大尾巴狗低下了耳朵,蔫了心瓣说,“我知道……”
“?”
“就算你打我,我也会带你出去,”转瞬,陆观道藏起心思,“你若不喜欢我,我就改,改成你喜欢的样子!”
怪道,斐守岁分明听到了陆观道有些不对的语气。
遂言:“你很好,已经很好了。”
哪有人儿长大还不叛逆的,就算是养狗,也总会走丢几次,或许回来时邋里邋遢,但总归跑远过。可叹陆观道从未这般,甚至一次次丢开,还会回来,倒显得斐守岁绝情。
斐守岁闭上眼,又说了一句:“不必为不值得的人改变。”
陆观道不回话,眼前已快到心识出口。
“做好自己吧,小娃娃。”
小娃娃……
陆观道的脚迈开很大一步,一下跨入蔚蓝透彻的门,他小声道:“可我已经不是小孩了。”
……
出了心识。
亓官家的守在两人身边,未曾回到画笔之中。
看着浓雾愈发贪婪,已经将能见的,不能见的全部吞噬。
女儿家有些焦急,走来走去,墨水拖带了混白,成一条黑夜的影子,越来越长。
她道:“公子怎么还不醒!”
珠钗晃啊晃。
“我又不知谢公子在哪儿,又要何处去搬救兵!”手捏着墨水衣裳,女儿家绕着两人转,“要是一直不醒来该怎么办!莫不是要困死在这个幻境里头了?这可如何是好啊,哎哟!”
被什么物件绊了一跤,亓官麓立马绷紧神经,只见是斐守岁靠在陆观道怀中,伸出了手。
是那手上的木镯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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