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观道想了想,笑出一朵花来:“明白,我记在心里。”
“那便好。”
手没有松,倒是靠得很近。
花越青在后头一跳一跳,仰首张望,忍不住贫嘴:“这就和好了?”
?
陆观道低头瞪了眼。
“真没劲。”
“没劲什么?”走向翠绿。
花越青言:“凡是情意,都是从初识到陌生,再从陌生到误解。之后的之后,便是话本故事最挑动人心的定情,复再沦陷。可是你们……”
“你们呀,没有误解,还是说早早埋下了祸根~”
狐狸眼睛很是狡黠,明明不带笑,却好像在乐着些什么。
是树是石都听出来了,这是一出实打实的挑衅。
但树不开口,石憋屈着。
花越青自从出现在斐陆两人身边,无时无刻不在拨起争端,试图离间,他好看一看热闹。
可惜斐守岁不吃这招,陆观道只要斐守岁在,也不理会花越青。
花越青觉着没趣,心里暗骂:这都是什么妖啊!
不过任务还在,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白狐狸又言:
“哪家的郎君姑娘是这般两情相悦的?我来人间这么久从未听闻过。就像是听父母之言,啊不,是天作之合。老天爷指派了婚姻,不得不顺从,也就不敢反抗。最后洞房花烛,两眼相视,寒泪不敢流,偏要喝下合卺酒才能暖了身子。”
花越青咋舌,没听到斐陆两人反驳他,他说得愈发没了遮拦:“可是谁又知道呢,喝了酒好像就能忘了彼此,将彼此当成爱人。吹一气红烛,剪短了烛芯,再慢慢拉下红幔帐,看着是惹人脸红心跳的章节,却怎么想怎么冷,越看越不顺畅。新娘子也含着泪,做郎君的再喜欢有什么用。”
“但不爱了吗?还是得爱的。看着白发苍苍,看着皱纹满面,也就只能见到这里,望不尽眼底。新娘的眼底没有新郎官哟。”
陆观道:“……”
“何意?”
静默之中,斐守岁嚼碎了故事。
花越青笑眯眯:“没甚意思,念话本给大人听啊~”
“是吗,不知狐仙大人能否告知我这对新人的下场?”
从白灯笼变成了狐仙,这身份档次一下子就提高不少,哄得花越青翘起了眼眉。
“大人真爱说好听的,那我就告诉大人好啦~”
“怎的,”斐守岁盯着花越青,“你不怕被拉去昆仑,成王母座下?”
“西王母?”
花越青眨眨狐狸眼睛,“说实在话,她老人家看不上我。再说了,有解十青在哪有我的份。”
摆摆手,花越青是满不在乎,先前的惧怕不复存在,判若两狐。
“那我继续说咯。”
眼见马上要走到翠绿偶人身后,斐守岁掐诀变出一团亮光,照亮了偏隅一角。
身后是狐狸嘤嘤的声音,打在怨气之中。旁边是滚滚不停的浓雾怨气,翻来覆去。
这一幕像极了唬小孩睡觉的鬼故事。
听花越青道。
“不过新郎官算是个痴情的,也知强扭的瓜不甜,但解渴啊。这一世不成,那就下一世。下一世也不成?那就再下一世。轮回啊轮回,新郎官想,总有一天新娘的眼里会有他的影子,只要他一直在,只要持之以恒地喝下合卺酒,酒会暖了人心。”
啧啧两声。
“但是可惜,新郎官也会忘了新娘。”
“哦?”斐守岁的手紧了下。
“是呢,都是凡胎肉体,投胎的时候难免多喝一口孟婆汤。少喝也就罢了,梦里还会有曾经,可多喝了,是彻彻底底的忘记。等到两人相遇擦肩而过,再回首,说一句‘咦?这位郎君,好生面熟’。这话说着客气,听起来心疼。”
“本是几百年前爱过的人,也会忘。后来死了,想起来了,又责备自己无情无义。于是干脆不喝什么孟婆汤,痴痴地站在忘川河边等。等啊等,打着灯笼望,举着红烛等,最后能等到什么呢?”
“什么?”
“自然是白发苍苍,一树枯枝。”
痴情
“新郎官看了新娘子,心里像是有刀在割。可没得办法,便眼睁睁见新娘子喝下孟婆汤。”
斐守岁捧哏道:“是个痴人。”
“世上痴情人何其多啊,”花越青晃荡着狐狸尾,“多数又是虐恋。于是那个新郎官想,下一世遇到时,他定不能重蹈覆辙。”
“何为重蹈覆辙?”
“大人有所不知,就是话本里常有的婆家不愿,老祖宗不点头的事故。”
“原来如此。”
“所以新郎官回了家乡。第一世剃度成了小和尚,还了老祖宗的心愿。第二世,寻到了新娘子家中人,一个一个帮衬扶持。第三世,他仗剑走天涯,成了新娘口中最潇洒最自由的侠士。第四世,他背着书卷考取功名,只为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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