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身……我的石身压‘死’了一个白衣姑娘,我为了救她……才与黑牙共用一个身躯……”
“……”
白衣姑娘?一个身体?
陆观道开始思索梧桐镇与梅花镇的关系,但得出的结论便是什么都没有,他只好威逼与利诱:“你若说不清楚,别说黑牙的罪孽了,你自己害死了她人,难不成还模模糊糊地忘记吗?”
“忘记……?”
黑牙抬起头,指缝里的老眼盯住了陆观道,“我没有忘记!你、白衣荼蘼还有……还有东家小姐,我都记得……我都记得……”
“我与她们有什么干系,你别胡编乱造。”
“不,是我,是与我有关……”
黑牙嘴中的苦水渐渐止住,他嘴巴翕动着,好似在哭,“都怪我,是我造的孽,是我搭的桥……”
“不知所云。”
陆观道干脆不思考,就要拉着池钗花绕开黑牙。
黑牙却猛地睁大眼:“补天石,你要去哪里!”
“……与你无关。”
“补天石,下这么大的雪,你上不去的。”
“哦?”陆观道回身,“那你有何妙计?”
但等来的不是回答,是长长的沉默。
黑牙站在雪地里,不再弓背佝偻,他慢慢地直了身子,变成大沙戈壁的烽火台,没有燃起任何狼烟。
被盯了许久,陆观道浑身发毛。
怒一句:“作甚,有话快说!”
“……补天石,”
黑牙换了双淡然的眼睛,“我若真有法子,你愿信我吗?”
“……什么?”
……
天庭。
四面彩云缭绕,中有琉璃金光。
一面巨大的铜镜,倒映出方才梅花镇一事。
跪在刑罚台上的斐守岁歪了歪头,他被铁链横穿了筋脉,嘴角流着鲜血,惨笑道:“仙君大人,这是做什么?”
说给了红衣仙人听。
红衣站在斐守岁面前,若有所思:“槐树妖,你说石精多久能上天庭?”
“……多久?”
斐守岁偏过头,看着铜镜中的皑皑大雪,“天上一天,地上一年。”
“是,如若这般算,三日后你将受天雷火灼之罚,那时候他赶得及吗?”
“呵……仙君大人这是在点我?”
斐守岁被锁链所伤,有些支撑不住,他努力清醒着意识,想去看铜镜中已经离开百衣园的陆观道。
可他快没了力气,视线在模糊,在变白,陆观道在他眼前一点点散开了身影。
红衣察觉道:“你伤得好重。”
“大人亲眼见我被锁链……咳咳咳……被锁链穿透了筋脉……”
“是。”
“但我比……见素好些不是吗?”
“你还关心他?你若是记起先前,怕是厌恶他还来不及。”
“……厌恶?”
斐守岁抬起头,眉心痣因受伤而红得滴血,他虚弱道,“大人是说见素仙君带我上天庭,后我被迫困于镇妖塔一事吗?”
“你……记起来了?”红衣蹲下身。
“不,”斐守岁摇了摇头,“我没有记起什么,我只是猜到……”
对视了红衣的眼眸,斐守岁笑了下,煞白的脸衬托鲜血更加艳丽。
“猜到?”
“猜到些被掩藏的过去。”
红衣沉默。
斐守岁又言:“就像我手腕上的红绳,我也猜到了大人您的身份。”
“哦?”
红衣看到那绳子,“说来听听。”
“月下红娘,不是?”
“……是,我换了个皮囊你竟也能猜出。”
“不是皮囊,是态度,”斐守岁咳嗽几声,“先前在梅花镇,是大人打头说话,也是大人束缚了陆观道。”
“你发现了。”
“对,要不是有大人的阵法,只怕那厮早扑上来捉住了链条……哪还会乖乖地跪在原地……”
“若我说没有呢?”
“不,”斐守岁轻笑,“我了解他。”
“可你有没有想过,我的阵法能被你发现,其他仙家又何曾察觉不了?那北方多闻天王本就对你有所偏见,他为何不当场拆穿?”
斐守岁默了片刻。
言:“二郎显圣真君。”
“……与他何干。”
“还有四象青龙,孟章神君。”
“……”
斐守岁没听到红衣回话,继续说着:“这一切该是从海棠镇就开始了,不过那会儿我沉在幻境之中,没有亲眼看到,我想……我想带走谢伯茶的不止有解大人,那时候应该还有个人,不,是神才对。”
“你与我说说,是谁?”
“是今日来接谢伯茶的那位。”
红衣仙人勾唇笑了:“怪道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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