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卷稳稳地落在陆观道怀中。
陆观道摆出一张“我再也不会这样做了”的委屈脸。
直说:“大人到底要我做什么?”
“……”春字底下两条虫。
身躯不言语。
陆观道复又走上前,一抹赤红的影子晃来晃去:“大人,你怎不理我了?”
身躯挪过身子。
“大人?大人!”
陆观道半跪在斐守岁面前,仰头看着斐守岁,他眼睛中的花开了,还敛着露水,“是我方才说错了?大人,你告诉我可好?”
“……你。”
“我?”
“罢了。”
“大人说啊,”陆观道歪头,扯一扯斐守岁的衣角,“大人不说我就没法改了!”
“……好,那我说,你听好了,”斐守岁只好笑着,“我啊,这一辈子见的人很少。”
陆观道仔细着:“嗯!”
“或许是这样,你成了我见过最好看的人。”
“啊?”
言毕。
斐守岁的耳尖止不住红,但还好,他未曾戴冠,墨发也够长。
长发含蓄地掩盖红晕。
斐守岁抓住陆观道的手,他看到爱人眼中有百花齐放,初夏的火烧云在花丛之间,连绵了一整片天际。
身躯又说:“这可怎么办。”
“怎么办……?”
陆观道反握斐守岁的手,眼里流出止不住的期待。
“是我一见到你就开心,想着以后你不在我身边了,怎么办好。”
“???”
陆观道堵塞了嗓子,在月上君那儿学来的情话全部被斐守岁击碎,乃至眼中花海都有些开得过剩。
花朵接二连三地垂下头。
补天石连忙胡言乱语:“我一直在大人身边啊,大人看不到吗?大人,大人?我这么一个活生生的妖,大人怎么看不到了!这、这……”
“……没瞎。”
“那大人为何这般说话?莫不是大人要走,走去哪里?我能否同行?”
“不走。”
“不走!”
陆观道烫熟的脸尚未褪去,他伸手划过脖颈,那根连接两人的红绳唰地出现,他道,“还在,还在。”
“……”算了。
红绳紧在脖颈,松于手腕。
身躯吞下口中之言。
但陆观道还在那里纳闷,不停晃着斐守岁的双膝:“大人是有什么事情瞒我?大人,与我说说可好。我的心牵在大人身上,大人要带我的心远行吗?大人?大人!”
一串问题围绕着斐守岁,他不想回答。可若不答,那枚补天石就会一直问,问到夜晚枕边也喋喋不休。
斐守岁好似笃定陆观道会这样,他听着身躯的内心。
身躯言:到底不该开口。
斐守岁:是。
身躯:但不开口,总觉得亏欠。
斐守岁:……是。
身躯:要不将话说完吧?
斐守岁:甚话?
不曾听到身躯思考,斐守岁便见身躯俯下,与陆观道额头相抵。
陆观道的眼眸抖擞露珠。
好近。
斐守岁的心跳跟着加快。
“你听好了。”
陆观道的喉结滚动:“嗯……”
身躯笑了下,低声言语:“……”
孔雀
听不到?
斐守岁脑子一蒙。
这算什么,明明就在眼前的声音,他却……
同辉宝鉴,这也是宝鉴的计谋吗?
斐守岁一时语塞,却见那块黑石头的脸,倏地变红。
到底说了什么?
身躯起身笑着:“我想你该是听到了。”
斐守岁:我没听到。
陆观道:“……嗯。”
身躯又言:“怎还不起身,是要我再说一遍吗?”
“不用,不用!”陆观道立马打断斐守岁的话,“我现在就起。”
“好。”
斐守岁:……算了,估计也无关紧要。
便见陆观道愣愣地站起来,然后与身躯对视。
两人一句话都不说,就这般良久。
身躯在笑。
而陆观道的脸色愈发红,最后是同手同脚,去倒一杯冷茶。
茶水不浅,满到杯口。
可笑的是,陆观道又没拿稳杯盏,让那冷茶溅在了桌上,他还没及时反应,一愣之后,连忙去擦,但又不习惯红衣,叫着衣摆卷走了茶壶。
哗啦倾倒。
茶壶茶水碎了一地。
陆观道:“……”
身躯:“……”
斐守岁捂脸。
陆观道急着朝身躯解释:“大人,我这、我不是故意的,这衣裳我穿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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