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换了策略,没有直接问夜明砂的事儿,之前的三家,见他们不是来卖药材的,多少都有些不耐烦,爱答不理的,那这次,就卖点有分量的东西。
主要是他觉得,自己身上带着的那些崹参,在一个地方一次性出售,太引人注意了。
有必要带回去保存的,也只是那一株五匹叶的崹参而已,其它的,完全可以就在这边换成钱,带回去更省事。
“是啥子东西?”那工作人员好奇地问。
陈安放下布包,将里面的树皮封包取出来一个。
一见到树皮封包,那工作人员眼睛立马就亮了,作为收购员,他当然知道这样包装保存的是什么东西,立刻笑道:“跟我到办公室,找公司经理,这种东西太贵重了,我没得权限,做不了主。”
陈安点点头,随着工作人员往药材公司三楼走,很快到了经理办公室。
那工作人员敲响房门,在门打开后,一个肥头大耳的胖子扯开门:“啥子事?”
“他们是来卖参的!”工作人员小声说了一句。
之前还板着的脸端着架子的胖子,一下子笑得跟弥勒佛似的,冲着陈安和冯正良招呼:“快请进!”
那么诡!
作为中草药的核心产区,哪怕洋县有数个药材公司,每天要接待的采药人不少。
采药的人多了,这些在药材公司的人自然看谁都差不多,一切按照流程走,走完就像驱赶苍蝇一样,巴不得门口人少点,清净些。
这可不是往后二三十年,这是在食堂吃顿饭有可能被揍,在药材公司讨价还价被工作人员厌烦了一样会被驱赶甚至被揍的年头。
所以,被人爱答不理,那是常态,毕竟,别人端着铁饭碗,自觉就高人一等。
但手头有好东西,那就另当别论了。
崹参,毫无疑问是好东西。
作为极度稀缺且珍贵的药材,无论是收购站还是药材公司,一年到头收不到几根,而这玩意儿,一向供不应求,那是能赚大钱的,运作得好,也是拉拢人脉的好东西。
秦岭东西绵延四五百公里,南北宽超过一百公里,这是一片非常广袤的山岭。
每年在里面闯荡的撵山人、采药人不计其数,谁都想撞大运能找到那么一两株崹参大货。可实际的情况是,很多人约着一起进山,排开阵势,手持棒棍一点点扒拉着山野上的草木去寻找,数次进山,数月下来,没有丁点收获,都是很正常的事儿。
正是如此,采药人中的每一个参客,都值得重视,何况是带着崹参来的参客。
两人被胖子经理招呼进办公室,安排椅子坐下,亲自泡了茶送到两人面前,这才将门关上,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笑呵呵地冲两人问道:“二位,这次抬来的,是啥子样的大货,请出来瞧瞧!”
一个“请”字,足见经理的重视。
陈安笑笑:“倒也不算是什么大货,只是一個四匹叶和两个灯台子,外加几个二角子。”
“哟,四匹叶啊,那也是大货了,山里头,一年到头见不到几根啊!”
五匹叶的崹参何其少见,能拿出四匹叶,也相当了不得了。
陈安也不墨迹,将自己的布包取下,把最顶上放着的树皮封包取了出来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地解开捆扎的藤皮,将青苔包着的早已经准备好的几苗崹参拿了出来。
胖子经理很识货,眼光灿灿地看着那几苗崹参,首先就盯在了最大的那苗四匹叶崹参上:“果然是地道的崹参,好东西…我看看?”
哪怕已经放在他桌上了,想要好好看看,也先询问陈安。
见陈安点头,他才小心翼翼地将那苗四匹叶崹参用双手捧了起来,仔细端详,好一会儿后说道:“好东西啊,看看这皮条,这须根,这铁线纹和珍珠疙瘩,好长时间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崹参了,我刚才数了下,这崹参得有六十来年了。”
这跟老何的判断可有不少悬殊。
陈安知道,胖子经理之所以这么说,打的肯定是待会压价的主意,他笑而不语。
见陈安没太大反应,胖子经理将这四匹叶崹参放下,转而又查看起另外两苗三匹叶崹参和五苗二角子崹参。
二角子价格不高,胖子经理报出的年份,和老何判断的没多大区别,只是又有一苗三匹叶,又被他压低了差不多十年的年份。
按照老何的说法,那是一苗梦生过的崹参,可能因为野兽踩踏,损坏到了芦头,休眠了一些年份后,重新生长出的新的芦头,这才接着长的。
胖子经理看完后,感叹道:“都是好东西,你们准备怎么卖?”
直到这时候,陈安才微微摇了摇头,站起身来,将那些崹参小心地用青苔护着,重新放入树皮中护起来。
见陈安这举动,胖子经理愣了下,连忙问道:“你这是啥意思?”
“经理,是不是觉得我年纪轻好骗,不怕告诉你,我可是自小就随长辈在山里闯荡的人,崹参这东西,知道不少地方有,也见过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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