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名侍卫低声交谈。晨雾未散,他的身影在白气里格外冷冽,黑衣衬着结实的身躯,背脊笔直如剑。
察觉到她的目光,他的动作顿了顿,转身走来。侍卫们立即散开,垂首下跪退到远处。
「见过殿下。」墨玄在她面前三步之外跪下,语气一如往常的沉稳,却带着淡淡探寻,「殿下可还觉得不适?」
乐安微微一怔。那肢体记忆突然像潮水般涌来,原主曾在近距离内,伸手挑起他的下巴。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垂眸掩去神情的波动:「好多了。你伤还未痊愈,不必再跪了。」
墨玄微低着头,声音压得极低:「属下的伤不碍事。」那语气冷静,可乐安却听得出某种被压制的情绪,像是怕自己嫌他麻烦。
她本想转身离开,却鬼使神差地问:「在我昏迷的这些日子,你都守在门外?」
男人的眼睛终于抬起,与她对视,黑沉如夜的瞳中没有一丝波澜,却莫名让她呼吸微紧。
「是。」
四目相接的那一瞬,乐安忽然有种冲动,想伸手去触碰他眉眼间的那道淡疤。那种感觉不像自己的念头,更像是身体替她动的直觉,熟悉得令人心慌。
她下意识后退了半步。这细微的动作,墨玄却看在眼里。
他垂下视线,抱拳行礼,声音比方才更低沉:「属下明白了。」
乐安皱眉:「明白什么?」
「属下这就告退。」
话落,他再未多说半句,转身离开,背影沉稳得没有一丝情绪泄露,唯有那一抹微不可察的孤寂隐在宽阔的肩线下。
乐安站在原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头忽然有点说不清的闷,像是刚刚错过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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