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滞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苏芷菟身上。她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在胸腔里剧烈地撞击,指尖微微发凉,像是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的木偶,正站在命运的岔路口。
那个用屏风勉强遮挡的楼梯间,散发着陌生而冰冷的气息。苏芷菟甚至恍惚感觉到那个素未谋面的亡灵在向她咆哮,让她产生本能的抗拒。折迭沙发床上依稀可见前任主人留下的痕迹,一件皱巴巴的外套随意搭在椅背上,仿佛主人只是暂时离开,很快就会回来。
而封施盛
她悄悄抬眼看向站在不远处的男人。他依然保持着那副平静无波的表情,仿佛银霜的提议与他毫无关系。
但苏芷菟莫名地想起在副本中,他徒手扯断那些黑色手臂时的果决,和他为她包扎脚踝时的轻柔。那些记忆如同暖流,在这个冰冷的世界里为她提供了一丝安全感。
在这个陌生而危险的世界里,他似乎是她唯一熟悉的、可以信任的存在。
“我”苏芷菟的声音细若蚊吟,几乎要被自己的心跳声淹没,“我可以暂时在封先生房间借住一晚。”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这听起来多么轻浮,多么不合时宜。
她下意识地绞紧手指,脸颊烧得厉害,像是熟透的苹果。
封施盛的目光终于落在她身上,深邃难辨。
他轻轻颔首,语气平淡无波:“好。”一个字,简单明了,却让苏芷菟的心跳漏了一拍。
银霜噗嗤一声笑出来,被楚白轻轻拉了一下,这才收敛了些,但眼中仍带着狡黠的光。
凌云峰推了推眼镜,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既然如此,那就先这样安排吧。明天我会尽快收拾出个房间。”
凌云庭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搂着哥哥肩头的胳膊更紧了些:“走吧哥,别耽误人家休息,说不定人家还乐意着呢!”他的目光在封施盛和苏芷菟之间转了转,带着几分看好戏的戏谑。
楚白已经拉着银霜转身走向他们的房间,银霜还回头冲苏芷菟眨了眨眼,有些俏皮地用口型说了句“加油”。
听到凌云庭的那句调侃再加上银霜的“鼓励”,苏芷菟面上烧得通红,低着头,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
她能感觉到封施盛的目光依然停留在自己身上,那目光如有实质,让她浑身不自在。
人群散去,客厅里只剩下她和封施盛。
空气突然变得稀薄起来,苏芷菟局促不安地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封施盛却显得从容不迫,他慢条斯理地解开西装扣子,将外套随意搭在沙发扶手上。
“走吧,带你去我的房间。”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平稳。说完,他抬腿先迈出了一步,眼神示意苏芷菟跟上。
苏芷菟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封施盛的背影宽阔而挺拔,步伐稳健,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但她随即甩甩头,提醒自己不要被这种表象迷惑。在这个世界里,谁都不知道面具下藏着怎样的真实。
封施盛的房间在走廊尽头。他推开门,侧身让苏芷菟先进去。
房间的确如银霜所说的,很大,装修风格简洁而奢华。深灰色的墙面,黑色的木质地板,一张巨大的kgsize床占据着房间的中心位置。床的对面是一整面墙的落地窗,厚重的窗帘并未完全拉拢,月光透过缝隙洒进来,为房间蒙上一层银辉。
“你可以用那边的柜子。”封施盛指了指墙角的衣柜,“有空的抽屉和挂杆。”
苏芷菟点点头,却没有动作。她的背包里只有一些出行的时候必备的个人物品,根本不值得专门整理。
“我先去洗漱。”封施盛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他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动作优雅自然,“你可以随意看看,但最好不要乱动东西。”他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苏芷菟连忙点头,看着他转身走向浴室,这才稍稍松了口气。浴室的门轻轻合上,随后传来水声,苏芷菟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些许。
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这个房间。一切都井井有条,没有任何多余的物品。书桌上的书籍大多是像手写笔记一样的东西,还有精装的印刷书籍。桌上有一张摊开的地图,上面描画备注了很多东西,旁边放着一支价值不菲的钢笔。
整个房间就像封施盛本人一样,严谨、克制,处处透露着精英气质,却缺乏温度。
就在苏芷菟出神之际,轻轻的敲门声响起。她吓了一跳,像是做错事被抓包的孩子,慌忙应道:“请进。”
门被推开一条缝,银霜探进头来,脸上带着狡黠的笑容:“差点忘了,小兔子你应该没带换洗衣物吧?”她晃了晃手中迭好的睡裙,“这是我的,还没穿过,送你啦。”
苏芷菟还没来得及道谢,银霜就蹦跳着离开了,留下她一个人对着手中的睡裙发呆。
展开一看,苏芷菟的脸顿时又烧了起来——那是一条白色的真丝吊带睡裙,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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