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
&esp;&esp;游晔得寸进尺:“桌子也没收拾, 生怕我看不出来你们有两个人吗?”
&esp;&esp;“……”
&esp;&esp;游嘉茵在心里咆哮:你就不能把注意力放在别的地方吗!
&esp;&esp;这种情况下不可能靠装傻蒙混过关。她在“他不是我男朋友”和“别告诉我爸妈”之间艰难地抉择了一下, 觉得前者有越描越黑的嫌疑, 于是心里一横选择了后者。
&esp;&esp;“放心,我不会说的。”游晔左打方向盘下变道, 一副“我懂的”的表情:“没关系,哥哥我也是过来人嘛。”想想又摆出长辈的派头, 慎重其事地强调:“不过要注意安全。”
&esp;&esp;“……”
&esp;&esp;游嘉茵虚弱地扶着车门, 她是真的很想跳车了。
&esp;&esp;清白的名誉随风飘散, 误会一时半会儿不可能解开, 但好歹游晔承诺帮她保密。
&esp;&esp;游嘉茵知恩图报, 从包里翻出孔雀音乐节的门票, 恭恭敬敬地双手奉上:“大哥请笑纳……”
&esp;&esp;游晔眼睛一亮:“你从哪弄来的?我女朋友找黄牛都没买到!”
&esp;&esp;“嗯,我就是给你们一起去的。”
&esp;&esp;“哇,太好了!你确定?”
&esp;&esp;“嗯。”
&esp;&esp;“真的确定?”
&esp;&esp;“真的,我被本来要一起去的朋友放鸽子了。”
&esp;&esp;“你不和你男朋友一起去?”
&esp;&esp;“他没兴趣。你到底要还是不要啊?”
&esp;&esp;“要的要的!”
&esp;&esp;内心多少有些不舍,但此刻做人情比较重要,这点常识她还是有的。
&esp;&esp;到达殡仪馆时,现场已经来了许多人。
&esp;&esp;爷爷是工商局领导,事业有成,即使过世后也有不少过去的同事下属前来吊唁,游嘉茵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esp;&esp;父亲正忙着给到场的人签到,其他同辈的亲戚也沉默地给来宾分发黑纱和礼品袋。大厅里的温度低得过分,四周缭绕着一股让人不敢多想的气味。一切就像一个静止的、装满水的池子,人群嗡嗡的交谈声是水面上泛起的涟漪。
&esp;&esp;“你好像黑了一点啊。”父亲把签到簿和笔推给她,没话找话地说了一句。
&esp;&esp;“到秋天就会白回来的。”
&esp;&esp;“大后天去机场要我送你吗?”
&esp;&esp;“没必要,我自己打车就行。”游嘉茵刷刷签完名字,把笔递给游晔。
&esp;&esp;她原以为父亲会坚持一下,却没想到他爽快地点头同意,随即转身去和别人说话。
&esp;&esp;游晔看出她的失落,揉揉她的头发,说:“大不了我送你。”
&esp;&esp;“我飞机早上七点,你起得来吗?”
&esp;&esp;“哎?那我要考虑一下,哈哈。”
&esp;&esp;游嘉茵别上黑纱,又把扎起来的头发放下遮住脖子,这才感觉不那么冷。
&esp;&esp;追悼会开始后,游嘉茵和游晔作为直系亲属,顺理成章地站在第一排。
&esp;&esp;站在她左手边的姑姑哭得肝肠寸断,接着开始不停地打嗝。以至于当父亲走上去念悼词时,游嘉茵不得不伸手扶住她,同时不断往她手心里塞纸巾。
&esp;&esp;她是爷爷最宠的女儿,没有结婚生子,走南闯北潇潇洒洒,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却因为工作忙碌没能见上爷爷最后一面。
&esp;&esp;她的情绪感染到了其他人,当追悼会的最后,在场所有人绕着爷爷的灵柩最后送别时,伴随着她撕心裂肺的嚎啕和其长辈的劝慰声,游嘉茵和游晔也都哭得不成样子。
&esp;&esp;眼泪流过的地方留下水渍,在冰冷的空气中仿佛会凝结成霜。
&esp;&esp;姑姑最终在爷爷被推进焚化炉时晕了过去。游嘉茵和游晔一左一右驾着她,慢慢把她带到外面的大巴车上。临走前游嘉茵最后望了一眼躺在推架上的爷爷。他脸色安详,看上去甚至气色不错,好像随时会醒过来,伸手向周围的人要一根烟。
&esp;&esp;生在那个特殊的年代,他的一生算是圆满的,几乎没走太多岔路。如果不是那意外的一跤,他一定能再活个十二十年,养花种草喂喂鱼,直到睁不开眼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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