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陈清棠正脑袋靠着车窗，半张脸窝在毛软的围巾里打瞌睡。
&esp;&esp;沈鹤余光看他一眼，不自觉往旁边挪了点，想拉开两人的距离。
&esp;&esp;陈清棠忽然轻哼一声，身子动了动，整个人很自然地朝沈鹤这边歪过来，把头靠在了他的肩头。
&esp;&esp;沈鹤双手放在膝盖上，坐姿端正，脊背变得僵硬。
&esp;&esp;陈清棠又没动静了，那双漂亮的眼睛安静地闭着，偶尔窗外其他车的照光闪过，男生秀气的眉心会无意识耸动下。
&esp;&esp;咔嚓一声，沈鹤掰响了自己食指的骨节。
&esp;&esp;片刻后，他试探地用右手去推陈清棠，想把人推到靠着窗户那边。
&esp;&esp;但刚推动一点，陈清棠又歪了上来。
&esp;&esp;沈鹤轻吸一口气。
&esp;&esp;这样不行。
&esp;&esp;他狠心地用了点力，把陈清棠推出了半臂远。
&esp;&esp;这次陈清棠喉咙里发出呢喃的一声，缓慢地睁开了睡得迷蒙的双眼。
&esp;&esp;沈鹤把手收回来，端坐着望着前方，目不斜视：“你醉了，靠着窗户睡吧。”
&esp;&esp;陈清棠一点一点歪了头，语气困惑：“不能靠着你吗？”
&esp;&esp;沈鹤拿余光晃了眼他：“靠窗吧。稳当。”
&esp;&esp;陈清棠摇摇头，说话也跟醉得厉害似的，慢吞吞地无力：“想靠着你，车里气味真难闻，我很难受，只有你好香……”
&esp;&esp;车窗外一闪而过的光线，照亮了沈鹤被黑暗掩饰住的绯色耳朵。
&esp;&esp;还有他一瞬僵化的侧脸。
&esp;&esp;陈清棠眯起眼，缓缓凑近他，像条按照计划一步步靠近自己猎物的蛇。
&esp;&esp;直到鼻尖快要贴近沈鹤的颈窝，他才将将停住，然后像小兔子般，轻轻耸动鼻翼嗅了嗅。
&esp;&esp;温热的气息羽毛般扫过脖颈，好像有细密的痒渗入骨髓，一路直蹿后脊梁，痒到了人心底。
&esp;&esp;沈鹤浑身骤然紧绷。
&esp;&esp;陈清棠轻呼一口气，醉得放纵：“你好香啊沈鹤……”
&esp;&esp;第8章 你怕我？
&esp;&esp;男生还在轻嗅，清浅的呼吸声喷在耳边。
&esp;&esp;沈鹤双手攥紧，忽然一转身，飞快地把陈清棠推开。
&esp;&esp;两人变成了面对面坐着。
&esp;&esp;视线碰撞、纠缠，沈鹤不合时宜地想起了魏彦说的那句话——
&esp;&esp;“他绝对是想睡你，对你意图不轨。”
&esp;&esp;胸腔里有什么东西在汹涌着，澎湃着，在酒精的发酵下，被成倍地放大，像发潮的海水般横冲直撞。
&esp;&esp;沈鹤唇瓣翕动，似乎就要说出什么。
&esp;&esp;但箭在离弦的最后一刻，又硬生生刹住了。
&esp;&esp;沈鹤说不出。
&esp;&esp;说什么？难道要他问陈清棠“你是不是想睡我”？
&esp;&esp;不能说。
&esp;&esp;说了两人就都没有退路了。
&esp;&esp;他并不想跟陈清棠闹僵，或者变得尴尬。
&esp;&esp;两人无声对望，让人心痒难耐的莫名气氛，像是阴暗洞穴里疯狂生长的滕蔓，很快爬满了这个狭小的空间，将两人密不透风地笼罩在其中。
&esp;&esp;陈清棠把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嘴角的笑意隐没在阴影里。
&esp;&esp;这个人，明明话都到嘴边了，还能再憋回去？
&esp;&esp;行，那他改变下策略。
&esp;&esp;陈清棠再抬眼时，眼底是不理解的委屈，透着被酒意熏染后湿漉漉的水汽：“你推我做什么？”
&esp;&esp;沈鹤干巴巴地：“太近了。”
&esp;&esp;陈清棠放缓语调，本意是把醉态做足了，却因此嗓音流转间，多了几分勾人的暧昧：
&esp;&esp;“你身上很好闻，我想跟你近一点……近一点，我舒服些……”
&esp;&esp;沈鹤呼吸都是屏住的：“别这样。”
&esp;&esp;陈清棠一只手撑在两人的中间，身子前倾俯过去：“沈鹤，你喷的什么香水啊？”
&esp;&esp;沈鹤的背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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