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无措,茫然,痛心,几多情绪搅着,又拉扯着,最终在脸上呈现出来时是无边的空白。
&esp;&esp;耳边风声呼呼,她站在原地,呆滞地握着手中的证物袋。
&esp;&esp;“川老师,您怎么样?”罗漫秋跑过来,先接过证物袋,然后伸手扶住她。
&esp;&esp;川录闲回神,眨了两下眼:“……我没事。”
&esp;&esp;她说完,转身往被挖开了的两座坟走,罗漫秋意识到她们还得赶紧把这坟给填回去,于是赶紧跟上她的脚步。
&esp;&esp;往后的时间都在静默之中度过,两人填好坟,另一队也完成任务下来,罗漫秋问他们有没有遇到什么事,结果另一队完全没有任何波折。
&esp;&esp;这个插曲过去,两队安安稳稳地下了山,坐上车的时候时间不过才凌晨四点,和来的时候一样,悄摸地把车往回开。
&esp;&esp;直到车子缓缓驶上回县城的路,所有人的心情才放松几分。
&esp;&esp;天还是黑的,只不过极远处已经现出一丝光亮,河水静静流着,川录闲侧头看着窗外急速后退的景象。
&esp;&esp;“刚才,失手了。抱歉。”她轻轻出声,清冽的声音竟带上了一丝沙哑。
&esp;&esp;猜测她是在自责,罗漫秋轻咳一声之后开口:“没事,本来也没计划现在就能抓到这人,您能把证物袋拿回来已经很好了。”
&esp;&esp;“……嗯。”
&esp;&esp;陷入安静,车厢里的气氛沉下去,情绪掩入一片漆黑之中。
&esp;&esp;川录闲闭眼,放在膝上的手却被悄悄牵住。
&esp;&esp;手背被温热覆盖,细腻的掌心肌肤贴上来,川录闲没睁眼,没抽手,任由身边那人静表安慰。
&esp;&esp;越野在乡镇公路上奔驰,早秋的露气攀上车窗,水泥路面上的灰尘被车轮卷起,在空中飞扬之后又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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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因为行动是在半夜,所以休息时间自然顺移到了清晨加一整个上午,再因为昨晚罗漫秋说了要下午才回潮东,众人也就安安稳稳地睡到了太阳高挂天空的时候。
&esp;&esp;日光透不过厚重的窗帘,只挨着地板的边儿渗进来半缕,白歘歘的,像一条灯带。
&esp;&esp;房间里照样还是昏暗的,空调工作的声音轻微,卫生间里有哗哗的水声。
&esp;&esp;倏地,那水声停了,门被拉开,唯因塞着拖鞋从里面走出来。
&esp;&esp;她脸上还滴着水,水珠悬在下巴上慢慢往下落,脸颊边的发丝有些湿了,看上去是洗脸的时候不小心撩到了。
&esp;&esp;房间不大,她几步走到窗边,双手一扬,明媚的日光照进来。
&esp;&esp;昏暗被驱散,白中带微黄的光落在她脸上,她眯了眯眼,而后又坐到床上,伸手去摸放在枕头下的手机。
&esp;&esp;两下点开一个号码。拨通,等待对方接通的彩铃声贴着耳廓灌进耳朵。
&esp;&esp;[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esp;&esp;她没耐心听完,在半途就直接挂断,再握着手机发了一会儿呆,意识到自己身上还是睡衣,便抬手开始解扣子想换衣服。
&esp;&esp;指尖轻捻衣扣,领口的第一颗扣子被解开。
&esp;&esp;叩叩叩,三下敲门声。
&esp;&esp;听来极其熟悉,唯因没多加思考,快步走去开了门。
&esp;&esp;“你去干嘛了?怎么不叫我起来?”唯因边往一边退开边说话。
&esp;&esp;川录闲先没作声,提着手里的东西径直进了门,双眼下有淡淡的青黑,在白皙的脸上尤为明显。
&esp;&esp;她把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唯因关好门跟进来,看见是粥还有菜,大大小小的盒子摆满一张桌子。
&esp;&esp;摆完之后川录闲靠上旁边的墙壁,看着唯因:“过来吃饭。”
&esp;&esp;声音有些哑,像是含了砂砾,看过来的目光也是淡淡的,唯因回望,却像是触不及她的眼底。
&esp;&esp;唯因抬脚,听话地往桌前走,到了椅子前却没停,转而到了川录闲面前。
&esp;&esp;她轻轻踮脚,下巴扬起,鼻尖凑到川录闲的嘴角。
&esp;&esp;有轻浅的烟草味。
&esp;&esp;“你抽烟了。”唯因落脚站实,却不挪脚,还是站在川录闲面前,仰头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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