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田地少,土产微,所以这里的人为了活下去都是宗族群居,一大家子住在一起。”江芸芸神色凝重,手中的毛笔在纸上画出一条黑线长痕。
&esp;&esp;“而且这里的屋子都是杉木做的,虽然很符合这里的天气,坚固结实,防雨防潮,不过木头可是一点火就烧了,上次那户人家不就是梁柱檩的承重先烧了,房屋眨眼就倒塌了,直接一家五口都没逃出来,而且那边房屋都是连成一片的,火势大起来可不是燎原之势了。”姜磊又说。
&esp;&esp;“上次的火是怎么停的?”江芸芸随口问道。
&esp;&esp;“烧没了吧,烧到程家高墙上了,程家的墙多高啊,又是石头做的,除了烧黑了,也烧不垮,这才把火势挡住了。”姜磊叹气,“要不还是说有钱好呢,这屋子就是结实。”
&esp;&esp;江芸芸若有所思:“若是各家的墙都是石头叠起来的就好了,而且最好高一点,火势攀不上去。”
&esp;&esp;“那可要花不少钱呢。”姜磊没好气,“那是后面的人要担心的事情了,你且安心收拾收拾准备回京升官吧。”
&esp;&esp;江芸芸只好把这条政务也写到纸上。
&esp;&esp;“月荣他们回来了吗?”她没一会儿又操心起来了,“要是哪里有问题,我这几日抽空去看一下,别落下太多。”
&esp;&esp;姜磊真是没脾气了:“马上马上,你别担心了,他们都这么大了,要你操心啊。”
&esp;&esp;江芸芸长长哦了一声,不过过了一会儿又问道:“哎,雪月说和我们一起走,你通知她们了吗?”
&esp;&esp;姜磊听得直翻白眼,顺势把脑袋伸了进来,岔开话题:“哎,不如我和你讲讲这个新知府吧。”
&esp;&esp;“也行,他的履历如何啊?”江芸芸问。
&esp;&esp;“弘治五年,去工部当都水清吏司主事了,负责管理内府六科廊的赏赐事务,因为做事太一板一眼了,惹得同僚都骂骂咧咧的,所以没多久就改任刑部广东司主事,又因为太过刚正不阿,升任贵州司员外郎了。”他想了想,一本正经点评着,“性格太过刚硬了,若是服你,徽州后面的东西倒还能继续推行下去,若是不服你……”
&esp;&esp;姜千户站直身子,双手抱臂:“人在政在啊,可怜我们小状元这一天天的大夜熬得,小脸都没肉了。”
&esp;&esp;江芸芸叹气:“再说两句我不太爱听的,我就跟谢来说你上值喝酒。”
&esp;&esp;姜磊脸色微变。
&esp;&esp;“还要说你整天在外面溜达,给我送封信都不乐意。”
&esp;&esp;姜磊脸色大变。
&esp;&esp;“最后举报你老想花我的钱,一点也没有锦衣卫的有钱风范。”
&esp;&esp;姜磊低头认怂,谄媚说道:“你们不是要去扬州吗?我回头给周夫人准备一份大礼。”
&esp;&esp;终于在入夏的时候,新任知府第一个来到徽州城。
&esp;&esp;彭泽身形高大魁梧,五官深邃,有一对浓密整齐的眉毛,留着一缕修剪整齐的胡子,出人意料的是,他还挺爱笑,脸上笑脸盈盈的。
&esp;&esp;那一日江芸芸带着钦差众人,还有那几个安安心心做着的县令的人,屁股后面跟着一众徽州城的乡绅。
&esp;&esp;众人现在是什么都顾不得了,只要来人不是江芸,他们就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人山人海,把人送走。
&esp;&esp;便是这么想着,众人都忍不住露出欢快的笑来,只觉得夏日的风也不太烦人了。
&esp;&esp;最前方的江芸芸和新知府不经意对视一眼,两个人互看了好一会儿,突然齐齐露出笑来。
&esp;&esp;“江学士。”彭泽上前一步,和气说道,“久仰久仰。”
&esp;&esp;江芸芸也跟着客气说道:“之前拜读过济物的《读易纷纷稿》,平直朴讷,止说寻常话,好,便是百姓也能朗朗上口。”
&esp;&esp;彭泽也笑说着:“江学士出任地方多年,写的告民书也广为流传,通俗易懂却又不失真理,如今也是人人学习的榜样。”
&esp;&esp;两人又是笑了一声,一拍即合,相携离开。
&esp;&esp;身后的乡绅们立刻察觉出不对劲,面面相觑,露出警觉之色。
&esp;&esp;“按理也该让济物休息几日再行对接,实在是事务繁多,若不快点交接,只怕要来不及了,只因我以数年不曾见我娘,此番回京便想转道扬州,不得不为自己多留些时日。”江芸芸坦荡说道。
&esp;&esp;彭泽理解点头:“江学士少年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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