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半个小时后,白无水坐在他身旁,未发一言。
&esp;&esp;疼痛很消耗精力,幸村精市现如今很习惯治疗过后放空大脑。
&esp;&esp;他现在就是这种状态,微瞌眼眸,靠着木椅,感受紧绷的身体逐步放松。
&esp;&esp;不知过了多久,身侧传来声音:“体力恢复了吗?”
&esp;&esp;幸村精市睫羽轻颤,缓缓睁开一道细细的缝。
&esp;&esp;他坐在她左边,肩并肩的距离,那道位于左脸的伤疤就那样强势地跃入他的眼眸。
&esp;&esp;疤痕虽长,但在这么一张脸上却不难看,像是撕裂了白皙的美感,添了几分凌冽与危险,让她看起来很有攻击性。
&esp;&esp;但所谓的‘攻击性’或许是那道伤疤带来的滤镜,她的眉目英气冷冽,轮廓却精美隽秀,加上冷白皮,又矛盾地勾勒出一种脱离世间的、淡漠的破碎感。
&esp;&esp;幸村精市忍不住想,若没有这道疤,或许在天台第一次见面那回,无论她性格有多恶劣,他都会因为这样独特的气质宽容她。
&esp;&esp;他分明是在看那道伤疤,但不知怎地,一个眨眼的功夫,他便对上一双含星的桃花眼。
&esp;&esp;不带任何感情,却又潋滟波光。
&esp;&esp;幸村精市莫名心虚,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视线。
&esp;&esp;他怎么会观察起她的长相来了?
&esp;&esp;难道被她天天在脸上做文章,也被传染了?
&esp;&esp;这真不是个好习惯。
&esp;&esp;幸村精市心理活动很是丰富,但也不过发生在瞬间,所以白无水也没发现什么,只是看天色已晚,便道:“走吧。”
&esp;&esp;幸村精市垂着眼帘点头:“嗯。”
&esp;&esp;双腿是不疼了,但还有点乏力,他撑着木椅缓缓站起来,迈出的第一步还有点打颤。
&esp;&esp;白无水问:“要扶吗?”
&esp;&esp;幸村精市:“不用。”
&esp;&esp;幸村精市说不用,白无水便照顾他的自尊心,配合他的节奏龟速慢慢走。
&esp;&esp;其实幸村精市很少走这么远,住院以来都是在住院楼附近的花坛转悠,今日从门诊楼一路走到住院楼,才发现未曾见过的好风景。
&esp;&esp;小径两旁都栽了树,一眼望去,枝头上缀满了的嫩芽。
&esp;&esp;他依稀想起,病发是在去年深秋,十月的枯叶纷飞,是凋零的暮色。
&esp;&esp;而他正式住院已是寒冬,十二月的飞雪皑皑,是死寂的白色。
&esp;&esp;此时见到蓬发的新绿,他心底泛出几分愉悦,或许,他等来了春天。
&esp;&esp;而正当他感慨之际,身旁一道略带嫌弃的声音响起:“不是,怎么看个树你都忧郁?”
&esp;&esp;幸村精市文艺的情怀被迫中止。
&esp;&esp;他无奈地望向这位煞风景的医生。
&esp;&esp;其实她不说话,没人会把她当哑巴。
&esp;&esp;白无水有些话还是要说:“治病期间请保持好心情,负面情绪会降低免疫力,不利于恢复和治疗效果。”
&esp;&esp;“明白。”
&esp;&esp;他如此干脆利落反倒让白无水多疑了起来:“答应这么快是不是敷衍我?反正下回要是被我看见了你郁郁寡欢,别怪我骂你。”
&esp;&esp;幸村精市:“……是。”
&esp;&esp;第6章应激反应
&esp;&esp;幸村精市已适应了治疗的节奏与强度,可正当以为能步入正规时,却骤发恶症。
&esp;&esp;“幸村四肢痉挛抽疼,呼吸困难,全身泛青暴筋,现已陷入昏厥。”
&esp;&esp;病床上少年满头大汗,面苍白憔悴,眉间紧蹙,而被子下的身躯微颤地蜷缩着。
&esp;&esp;白无水指尖探了探他腕间脉搏,声音很轻:“晚餐吃了吗?”
&esp;&esp;“吐了。”
&esp;&esp;诊完脉,白无水心里也有数,他将他的手放好,安排道:“浸泡的药他醒后再煮,另外准备一碗粥,等他醒来吃。”
&esp;&esp;“好。”亚美护士退出病房。
&esp;&esp;白无水抽了几张纸巾,坐在床边替他擦汗。
&esp;&esp;药是好药,只是若身体未完全适应,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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