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重新坐在小板凳上,眼睛却不由自主的被井边正在杀鱼的人给牢牢吸引住。
&esp;&esp;聂百川身高腿长,此时蹲在地上,好大一坨的人,颇有一种多大地盘都不够容纳下他这个人的憋屈感觉。
&esp;&esp;但他一丝不苟地朝着已经被敲晕了的鱼下手,斜着柴刀飞快地削鱼鳞、剖鱼腹,清理内脏,肌肉滚动间,利落的动作是如此的赏心悦目。
&esp;&esp;柴刀被他修长有力的手指握着,暗色的金属与虬结起青筋的手臂相连,很有一种粗粝的力量感。
&esp;&esp;鱼鳞被夕阳照射得熠熠生辉,不久前它们还附着在一条草鱼的身上,经历河水的冲刷,此时却零散地散落在湿润的地上,很快就将失去光泽。
&esp;&esp;如果仔细体会,死亡总归是一种十分震撼的事情的。
&esp;&esp;哪怕是一条鱼的死亡。
&esp;&esp;闻着飘过来的淡淡腥味,向遥撑着下巴,心想,这大概属于一种暴力美学。
&esp;&esp;怔然间,聂百川骤然回头,对上向遥的目光。
&esp;&esp;他手里还拿着鱼,见此一愣,问道:“怎么这么看着我?”
&esp;&esp;向遥勾起唇,眼睛狡黠如山间灵动的小狐狸,她轻快地开口:“看你好看呗!”
&esp;&esp;“聂百川同志,”她大大方方的,一点也不吝啬自己的夸赞,“你连杀个鱼,动作都如此好看哩!”
&esp;&esp;聂百川不意自己杀条鱼都被自己的新婚小妻子给夸了,饶是一向成熟稳重,他也忍不住耳根发红,
&esp;&esp;难得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esp;&esp;向遥歪着脑袋,看了他红红的耳朵好几眼,终于恍然大悟:“聂百川,你害羞啦?”
&esp;&esp;聂百川将鱼清洗干净,站了起来:“我没有。”
&esp;&esp;他问:“这鱼接下来是要怎么处理?需不需要抹盐什么的。”
&esp;&esp;向遥见他避开话题,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气儿都不顺了,断断续续:“哈哈……不、不用,你找个盆装着就行。哈哈哈……”
&esp;&esp;聂百川被她笑得心脏一阵乱跳,微微眯着眼看她,只觉得这姑娘面朝着夕阳的样子是如此愉快、鲜活,一如春日里长势最好的小禾苗,摇摇摆摆,可爱至极。
&esp;&esp;他拎着鱼走了过去,鱼尾上淌下新鲜的水珠,从一串串逐渐变成一滴滴。
&esp;&esp;向遥是真的没想到自己会笑成这样,她光是想想聂百川的耳朵和他微微羞赧的表情,就忍不住继续大笑了。
&esp;&esp;若他一贯是这种性格,那她是必然不会这么想笑的。
&esp;&esp;但是聂百川啊,他在长辈们面前温柔有礼、热心助人,在平辈面前又是如此高高在上、高岭之花,他一直都是大大方方的,直来直去的。
&esp;&esp;结果呢,他居然露出了那样一副、那样一副可可爱爱的表情哎。
&esp;&esp;啧啧,好有趣哦!
&esp;&esp;然而向遥还没能来得及收住不加掩饰的大笑,就见着某人一手拎着鱼,一手拎着柴刀,看似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
&esp;&esp;咦?
&esp;&esp;向遥才要不解,就见面前的人站定在自己面前,霍然弓下身子。
&esp;&esp;她都还没来得及诧异呢,嘴唇就被聂百川给叼住了!
&esp;&esp;“唔——”
&esp;&esp;火热的鼻息扑打在两人之间,一个毫不留情地攻城略地,仿佛是要小小地惩罚一下对方刚刚大肆嘲笑自己似的,很快就将唇舌化作武器,进行了进一步的进攻。
&esp;&esp;而另一个嘛,呆呆地坐在小板凳上,仰着头,甚至都还没有闭上眼睛,就这么瞪大双眼,懵然地承受着这突如其来的亲密。
&esp;&esp;好在这个姿势到底是不适合长时间接吻的。
&esp;&esp;眼看着身下的姑娘身体越仰越后,聂百川手里还拎着东西,根本没法环住她那玲珑的腰肢,只好重新站直身体,见向遥迅速捂着嘴唇,轻轻笑了一下。
&esp;&esp;“还笑我不?”他盯着向遥的眼睛,虎视眈眈。
&esp;&esp;向遥能屈能伸:“不笑了,不笑了,你快去放鱼吧!腥死了!”
&esp;&esp;那鱼经过这两人一小段时间的亲密,已经连水都不会往下滴了!
&esp;&esp;聂百川又轻笑一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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