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覆于颈侧的压迫撤离,沈朝颜只觉呼吸都顺畅了几分。
&esp;&esp;她浑身乏力地往门扇上靠,不及站稳,便听谢景熙沉声对外面唤了句,“裴真。”
&esp;&esp;“在!”
&esp;&esp;门外立即响起裴真的回应。
&esp;&esp;沈朝颜愕然,不禁怀疑裴真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候在了门外。
&esp;&esp;门扉被推开,谢景熙绕开沈朝颜行了出去。
&esp;&esp;她浑浑噩噩地听见谢景熙对裴真吩咐,“送昭平郡主出大理寺。”
&esp;&esp;沈朝颜一愣,跟着追了出去。而谢景熙头也不回,行下台阶,兀自跨过垂花门往前院去了。临了还留下一句,“今后没有本官应允,不许她再入大理寺。”
&esp;&esp;莫名其妙被下了逐客令和□□的沈朝颜尚处于恍惚之中,等她回过神,那个喜怒无常、晴雨不定的人,早已走得没了影儿。
&esp;&esp;“郡主……”裴真畏畏缩缩地凑过来,伸手往她面前战战兢兢地一延,嗫嚅着道了句,“还请不要为难卑职……”
&esp;&esp;债主惹了事就跑,沈朝颜一肚子火气没处发。她咬牙踹了裴真两脚,怒气冲冲地自己走了。
&esp;&esp;裴真:“????”
&esp;&esp;
&esp;&esp;三日后就是千秋节的点灯仪式。
&esp;&esp;因着此次千秋节是李冕的束发礼,故而今夜的仪式上,皇上不仅会携百官登楼赏灯,还会有沣京百姓和外地官员专程入京,瞻仰圣颜。
&esp;&esp;为了确保今晚城内的治安,各衙门都被借调了人手去协助金吾卫。
&esp;&esp;裴真整顿好了一切,进门向谢景熙告辞。
&esp;&esp;其实今日除了几个负责治安的衙门,其他地方都是不用办公的。裴真扶剑站在讼棘堂门口,看着灯影里伏案的谢景熙,幽幽地叹出口气。
&esp;&esp;“怎么?”堂上的人埋头执笔,声音温淡地问裴真,“准备好了?”
&esp;&esp;裴真一怔,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esp;&esp;“准备好就快走吧,”谢景熙拾起案上另一卷公文道:“别去晚了。”
&esp;&esp;“哦……”裴真扶着剑,有些犹豫地对谢景熙道:“大人,要不……您还是让林队正带他们去吧,我在这儿陪着您,等下您不也要去朱雀楼登楼点灯嘛?”
&esp;&esp;执笔的手一顿,谢景熙抬头不解地问裴真,“怎么了?你不想去?”
&esp;&esp;“也不是……”裴真踟蹰。
&esp;&esp;毕竟,他也不好告诉谢景熙,他之所以这么说,都是因为从今早起,他的右眼皮就一直跳个不停。
&esp;&esp;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esp;&esp;裴真本来是不信的,可看着四下空阔的讼棘堂,他总觉得心里惴惴。
&esp;&esp;谢景熙却全然不觉,瞟了眼不远处的更漏,催促道:“不是就快走,去迟了耽误正事。”
&esp;&esp;裴真张了张嘴,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怏怏地走了。
&esp;&esp;戌时正刻,距离百官登楼的仪式还有半个时辰。
&esp;&esp;南衙本就离朱雀楼不远,从大理寺过去,只需要一盏茶的时间。天色已然黑透,远处有渺远的人声喧哗透过夜风幽幽散散地传过来。
&esp;&esp;谢景熙压着酸胀的眉心,放下了手里的笔。
&esp;&esp;“大人!大、大人!”
&esp;&esp;门外有一人着衙役服,着急忙慌地跑进讼棘堂,低头就往地上一跪。
&esp;&esp;“怎么了?”谢景熙望向堂下之人,略微诧异。
&esp;&esp;那衙役似乎惊慌过度,只顾埋头擦着额角的汗,半晌才断续地扯出一句,“霍、霍小将军出事了。”
&esp;&esp;“什么?!”谢景熙愕然,起身询问,“出什么事了?”
&esp;&esp;那衙役将头埋得低低的,半晌才支吾道:“食物里有毒,霍小将军……似乎快不行了。”
&esp;&esp;谢景熙闻言,脸色铁青。
&esp;&esp;他当即径直绕过书案,往门外行去。月上中天,清冷的光落到脚下的台阶,白凉凉的,晃得人心头微凛。
&esp;&esp;脚步一顿,谢景熙忽觉今日的大理寺,似乎冷清的有点异样。饶是因为登楼点灯被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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