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三桩案子看似没有牵扯,但要成事,背后都有一个不可或缺的条件——凶手对朝中各项安排都知之甚清。
&esp;&esp;不仅如此,他还有自己的手段,能从朝中各部获得可靠消息。
&esp;&esp;这件事听起来很简单,实则不然,单就说涉及的部寺,从太医署、太常寺、左骁卫到鸿胪寺和礼部……
&esp;&esp;沈朝颜实在是想不出来,到底谁才有这样的能耐。
&esp;&esp;有这样的心事压着,沐浴也不能舒心。她干脆不泡了,起身抄起架上的睡袍就从屏风后行了出去。
&esp;&esp;“把身上擦干。”
&esp;&esp;突然窜出的声音吓得沈朝颜一跳。
&esp;&esp;慌忙后退时,她被屏风的一角绊了一下,整个人便堪堪往后一仰。
&esp;&esp;不待她惊叫出声,沈朝颜只觉腰上一紧,失重的身体被人于半空中接住了。
&esp;&esp;她抬头,果见谢景熙那张蹙眉冷肃的脸。
&esp;&esp;“你这人属猫啊!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沈朝颜气急,伸爪子就要挠他,然而手才一撩,就被谢景熙捉住了。
&esp;&esp;他有意戏弄,不由分说地就提起手中皓腕举过头顶。
&esp;&esp;尚未擦干的颈根漫起一丝凉意,而后,两人都怔了一下。
&esp;&esp;沈朝颜似是反应过来,顺着眼前之人的目光往下,落在自己衣襟微敞的胸口。
&esp;&esp;袍衫本就轻薄,又是月白的素色,沾水后更是紧紧贴于身上,几若无物。
&esp;&esp;谢景熙惯于掩饰,面上虽仍是无甚表情,但突然加重的呼吸和滑动的喉结,却暴露了他的心思。那两朵雪地里沉睡的粉梅也像是有了感应,悄然地绽放于枝头,颤巍巍地立着。
&esp;&esp;沈朝颜觉得自己快给谢景熙的眼神燎伤了。
&esp;&esp;“放开。”
&esp;&esp;她凛起神色踹了谢景熙一脚。
&esp;&esp;谢景熙当真听话地松了手。
&esp;&esp;沈朝颜扯了他另一只手里的巾,将自己严严实实地捂起来,又送了谢景熙一个白眼,才转身去了屏风后面。
&esp;&esp;谢景熙清了清嗓,假装忙碌地出门吩咐驿站小吏烧水,折回来又开始没话找话地问沈朝颜到,“蒙将军的死,你可有什么看法?”
&esp;&esp;这话当真是问到了沈朝颜的心窝上。
&esp;&esp;她方才就被这事闹得心烦意乱,正愁找不到人说道。
&esp;&esp;沈朝颜系好腰上的绦带从围屏后出来,将自己方才的推论都讲了一遍。
&esp;&esp;“对于凶手的范围,你怎么想?”谢景熙问。
&esp;&esp;沈朝颜手里正绞着头发,闻言一顿,忖到,“能在朝中各部都安插眼线,除开王瑀这样身居高位的,我实在是想不出还有谁……”
&esp;&esp;“王瑀?”谢景熙惊讶,但很快又反应过来,“你是觉得王瑀之所以对蒙赫下手,是为着年初左骁卫那批贪墨的军饷,杀人灭口?”
&esp;&esp;沈朝颜点头,“不对吗?”
&esp;&esp;“不对。”
&esp;&esp;谢景熙直言,“区区几千两军饷,同蒙赫手上八万的安东军比起来,可说是无足轻重。况且左骁卫之中,能为军饷一事当替罪羊的人数不胜数,王瑀就算是动了蒙括,都不会自断手臂,放弃蒙赫这颗棋。”
&esp;&esp;也是……
&esp;&esp;沈朝颜被说服,转而问谢景熙,“那你觉得,千秋宴上王翟的死,同这件事有关么?”
&esp;&esp;谢景熙忖到,“目前看起来,似乎是没什么联系的,但也不排除……”
&esp;&esp;“不对。”沈朝颜摇着头,兀自喃喃,“我总觉得这两件事都怪怪的,看似突如其来,但都早有预谋。而且王翟出事那晚,左骁卫把守兴安门,他车上的两具尸体除了车夫,另一个就是左骁卫的侍卫……”
&esp;&esp;清澈的女声戛然。
&esp;&esp;谢景熙转头,只见沈朝颜一双圆润灵动的杏眼正怔怔地望着他,细碎的日光落在上面,透着粼粼的光。
&esp;&esp;“我知道了!”她扔了手里的巾,像只撞进纱帘的蝴蝶一样扑腾起来,“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esp;&esp;沈朝颜欣喜地看向谢景熙,问他,“你还记得王翟出事的地点是
BL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