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那是姜悯给她拍的。
&esp;&esp;林绪青连忙要翻页，被姜悯按住手：“急什么？我还没欣赏够呢。”
&esp;&esp;她这分明是调侃的语气。
&esp;&esp;还欣赏……欣赏什么啊。
&esp;&esp;别的照片一扫而过，这张照片，姜悯捏着看了许久，边看边回想着：“那次是我去看你吧，春天，三四月？”
&esp;&esp;“是啊，春天，”林绪青看着她清致的侧脸，心念起伏，松开指尖的长发，慢慢环抱住她，“你偷拍的我。”
&esp;&esp;“我拍你能叫偷拍吗？”姜悯轻哼了声，往后靠在她怀里，“你人都是我的，我拍张照怎么了？”
&esp;&esp;那是相当自然而放松的姿态。
&esp;&esp;林绪青忍不住笑：“好。”
&esp;&esp;她略调整了下位置，手臂搂紧女人的腰。
&esp;&esp;完完全全把她抱在怀里。
&esp;&esp;十分亲密的姿态。
&esp;&esp;“都快忘掉你学生时代的样子了，幸好还有这张照片，”姜悯回眸，指尖在她额头上点了点，端详着她的五官，“这么好看，我赚大了是吧？”
&esp;&esp;林绪青被她逗笑了。
&esp;&esp;笑完，她心念一转：“如果……”
&esp;&esp;那个时候我追求你的话，你会不会考虑我？
&esp;&esp;“如果什么？”
&esp;&esp;“……没什么。”
&esp;&esp;林绪青收回自己的话，没再往下说。
&esp;&esp;不会有那个如果。那时候她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那时候姜悯已经工作数年，事业也在上升。
&esp;&esp;她们之间隔着的……是无法逾越的鸿沟。
&esp;&esp;重来一次……她也不会追求她的。
&esp;&esp;“话说一半，”姜悯嫌弃地看她一眼，又继续往后翻看照片，偶尔说两句话。
&esp;&esp;林绪青陪着她看，有时也应上两句。
&esp;&esp;她们之间本该就是这样的。
&esp;&esp;这样亲近而自然。
&esp;&esp;时针滴滴哒哒转动着。
&esp;&esp;换作以往，姜悯回到家，总会找许多事情把时间填满。浇花，听播客，看一些杂志，做瑜伽……她惯于做计划，也喜欢生活在自己掌控之中的控制感。
&esp;&esp;那天，她在车上听到唐小语的话，很快明白过来。她一向是干脆果断的人，但那天她犹豫了许久，下车时才说出那句话。
&esp;&esp;对她来说，这样的主动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esp;&esp;她习惯了对别人好，但总是边界分明，不愿意袒露自己的柔软和脆弱，也不许别人轻易踏入自己的世界。
&esp;&esp;但林绪青对她来说是例外。
&esp;&esp;她对她……总是不一样的。
&esp;&esp;此时此刻，姜悯忽然感觉很奇妙。
&esp;&esp;一直以来，她回到家就只有自己。
&esp;&esp;不像此刻，身后的怀抱沉静而温暖，源源不断地散发着热度。
&esp;&esp;那是她温柔的牵挂。甜蜜的眷恋。
&esp;&esp;这熟稔又亲近的感觉，甚至让姜悯恍惚觉得……孤单而疲惫的旅人，走过千山风雪，才走回彼此身边。
&esp;&esp;她们也许在许久以前就相爱。
&esp;&esp;窗外的雨声小了一些。
&esp;&esp;其实要出门也可以。但谁也没提。
&esp;&esp;等姜悯翻完相册，时间已经十点了。
&esp;&esp;她放下相册：“我要回房间洗澡了，你也早点睡。记得试下睡衣。”
&esp;&esp;林绪青深深看她一眼：“嗯。”
&esp;&esp;姜悯回到主卧。
&esp;&esp;行李箱还摊开在地板上，她走过去放好箱子，才拿起自己的衣服。是她一贯爱穿的祖母绿细吊带睡裙，面料很柔软。
&esp;&esp;上次去海边，她也带过去了，只是在外，不太好意思穿。
&esp;&esp;她扎起长发，走进浴室，关门时甚至疑神疑鬼看了一眼头顶的灯。自己家里，应该不会轻易跳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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